沈言把最后一块木板钉在窗棂上,敲钉子的手顿了顿,耳朵捕捉着院外的动静。胡同里传来“噔噔”的马蹄声——是公安骑着自行车巡逻,车铃“叮铃铃”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是在提醒着所有人:这阵子的风声,紧得能勒出水来。
他放下锤子,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身影正挨家挨户地拍门,手电筒的光柱在院墙上扫来扫去,像两条不安分的蛇。“开门!例行检查!”粗声的喝问划破夜空,吓得隔壁院的狗嗷嗷直叫。
“这都第几回了?”沈言皱起眉。自打全市扫荡黑市开始,公安几乎是天天上门,夜里查得更勤,说是“抓投机倒把分子”,实则连院里谁家多买了两斤粮、谁家藏了块旧布料都要盘问半天。
他转身回到屋里,把白天从厂里带回来的账本往床底下塞了塞。账本里夹着几张全国通用粮票,是他特意留着应急的,可别被翻出来惹麻烦。空间里的物资早就藏妥了,地下室的入口用厚木板盖着,上面堆了半人高的柴火,别说公安,就是院里的人也未必能发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提着心。这阵子的公安,像闻着血腥味的狼,眼睛亮得吓人。前几天胡同口的老李,就因为家里搜出半袋没票的白面,被带走关了三天,回来时脸都白了,见了谁都躲着走。
“小沈!开门!”院门口传来拍门声,伴随着公安的喊声。
沈言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两个公安站在院里,手电筒的光直接照在他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身份证!户口本!”其中一个公安面无表情地说,手里拿着个小本子。
沈言把证件递过去,看着他们核对信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采购证明——这东西如今比户口本还管用,至少能证明他“因公出差”的合法性。
“轧钢厂的采购员?”公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这阵子没去乡下?”
“没去,厂里最近没任务。”沈言答得滴水不漏,“天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就回这儿。”
“有人举报,说你前阵子总往城外跑,形迹可疑。”另一个公安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如刀。
沈言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是去收物资,厂里的活儿,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们书记。”他故意把“书记”两个字说得很重,这年头,扯上单位领导,总能让对方忌惮几分。
公安没再追问,转身往其他屋走,嘴里喊着:“秦淮茹!开门!”“贾张氏!出来!”
沈言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进了秦淮茹家,听见里面传来棒梗的哭声,还有秦淮茹慌乱的解释声。他知道,秦淮茹家里肯定藏着傻柱给的细粮,这要是被搜出来,免不了一顿盘问。
果然,没过多久,公安就拿着个小布袋出来,里面装着半袋白面。“这面哪来的?有票吗?”
秦淮茹脸都白了,拉着棒梗的手直哆嗦:“是……是厂里发的福利,有票的,票……票可能弄丢了……”
“弄丢了?”公安冷笑一声,“跟我们回所里一趟,说清楚!”
“别别别!”傻柱从西厢房冲出来,挡在秦淮茹前面,“这面是我的!我给秦姐的,票在我那儿!”他转身往屋里跑,很快拿着几张粮票出来,“你们看!这不是票吗?刚才忘了!”
公安核对了票证,又盘问了半天,才骂骂咧咧地走了。秦淮茹瘫在地上,抱着棒梗直哭,傻柱站在旁边,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言关上门,后背已经惊出了冷汗。这阵子的公安,根本不讲道理,但凡有点疑点,就往死里查。他前阵子从黑市“收”物资的事,虽然做得干净,可保不齐被谁看见了,要是被捅到公安那儿,就算有采购证明,也解释不清那么多物资的来源。
“看来得老实几天了。”他喃喃自语,把采购证明又往贴身的口袋里塞了塞。
接下来的日子,沈言彻底成了“宅男”。除了去厂里上班,其余时间都待在屋里,连院门都很少出。白天在厂里,他尽量缩在角落,不跟人闲聊,免得被问东问西;晚上回到四合院,就关紧门窗,要么整理空间里的物资,要么坐在灯下看书,假装对外面的事漠不关心。
可院里的动静,还是能透过窗户纸传进来。
贾张氏因为藏了块腊肉被公安盘问,回来后就跟疯了似的,对着秦淮茹骂了半天,说肯定是她告的密;三大爷阎埠贵更绝,把家里所有的票证都缝在棉袄夹层里,睡觉都穿着,生怕被搜走;二大爷刘海中倒是积极,天天跟在公安屁股后面转悠,想表现表现,结果被公安怼了句“少添乱”,灰溜溜地回来了。
最可怜的还是秦淮茹。自从被公安查过一次,她就像惊弓之鸟,傻柱再给她东西,她都不敢要,实在推不过,就藏在床底下的木箱里,上面压着厚厚的旧衣服。有次沈言路过,听见她跟傻柱说:“以后别给我带东西了,这阵子查得紧,万一被抓住,你工作都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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