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将那块端溪砚台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指尖拂过砚台边缘细腻的刻痕,“墨趣”二字笔力苍劲,带着一股文人特有的风骨。他忽然想起老张头说的话——这砚台的原主人是位翰林,晚年归隐后,常于月下研磨,写尽山河旧事。
正看得出神,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神识下意识铺展开,三十五米的范围里,二大爷正背着手在院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厂长都发话了,许大茂那小子肯定得记过……这院里的风气,也该整整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显然把许大茂的处分当成了自己“整顿风气”的功劳。
沈言收回神识,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二大爷总爱把自己摆在“管理者”的位置,却不知院里人多半只当他是跳梁小丑。他将锦盒收进空间,转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半旧的木箱——这是他刚搬来时从旧货市场淘的,此刻里面已经码满了各式旧物:民国的铜制钢笔、晚清的青花小碟、甚至还有一本光绪年间的线装《论语》。
指尖划过那本《论语》泛黄的封皮,纸页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想来是当年主人夹进去的。他轻轻翻开,墨迹在时光里晕开淡淡的晕染,“温故而知新”几个字旁边,有细小的批注,字迹娟秀,像是女子所书。
“沈同志,在家吗?” 门外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
沈言起身开门,见她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玉米糊糊。“刚熬好的,给你端一碗。” 秦淮茹笑得温和,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生活的操劳,“傻柱说你帮了他大忙,这点东西不算啥。”
“不必了,谢谢。” 沈言侧身想关门,却被秦淮茹用胳膊挡住。
“别呀,” 她把碗往他手里塞,“你一个人住,总吃干粮也不行。这糊糊养胃,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络。
沈言只好接过来,碗壁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谢了。”
“客气啥。” 秦淮茹打量了他屋里一眼,目光在那个半开的木箱上停了停,“你这屋里咋净是些旧东西?看着倒像是……古董?”
“随便收着玩。” 沈言淡淡道,语气里的疏离很明显。
秦淮茹也不尴尬,笑了笑:“你这爱好挺特别。对了,三大爷刚才还跟我念叨,说想让你帮他儿子找工作……你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就这样,见谁都想求点啥。”
“知道了。” 沈言点头,算是回应。
秦淮茹走后,他把玉米糊糊倒进墙角的泔水桶——不是嫌弃,只是不习惯欠人情。转身时,神识忽然捕捉到院门口的动静:三大爷正踮着脚往他这边望,见他看过来,立刻装作系鞋带,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沈言收回目光,将木箱锁好。这院子里的人,就像他收藏的那些旧物,各有各的纹路,也各有各的心思。三大爷的算计、二大爷的虚荣、秦淮茹的周到,还有傻柱的直爽,都在这四方天地里交织成一张网,而他只想做那个站在网外的看客。
次日一早,沈言刚走出屋,就被三大爷堵在了门口。老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个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沈同志,起这么早?我跟你说的事……”
“办不了。” 沈言绕过他就走,懒得废话。
“哎,你听我说啊!” 三大爷追上来,“我家老三读过书,识文断字的,去你那汽修厂当个学徒总行了吧?不用你托关系,就问个招不招人……”
沈言脚步没停,神识里却“看”到三大爷的算盘上,算珠拨到了“五”的位置——大概是想,就算找不到工作,能从他这讨点好处也行。
走到胡同口,正撞见傻柱扛着个工具箱往厂子里赶,见了他就喊:“沈哥!晚上来我屋喝酒啊!我买了二锅头!”
“不了。” 沈言摆摆手。
“别啊!” 傻柱放下工具箱,“就当谢你上次帮我出头了!许大茂那孙子被厂里记了大过,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 他笑得一脸得意,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沈言刚想拒绝,神识忽然扫到二大爷正站在影壁墙后,竖着耳朵听。这老头大概是想抓点话柄,好在厂里吹嘘自己“管教有方”。
“再说吧。” 沈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算是应下了。有时候,适当的融入,反而是最好的隐藏。
白天在汽修厂,沈言照旧沉默地拆零件、换机油,油污沾满了工装,却挡不住他指尖的稳。中午休息时,同事老王凑过来:“听说你住的那个四合院,昨天闹挺大?许大茂偷肉被抓了?”
“不清楚。” 沈言擦着扳手,语气平淡。
“嗨,那家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老王撇撇嘴,“不过你是咋知道肉在他碗柜里的?我听傻柱说,你跟未卜先知似的。”
沈言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猜的。”
老王显然不信,却也识趣地没再问。沈言继续手上的活,心里却在想:这世上哪有什么未卜先知,不过是有人藏不住心事,连眼神都带着破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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