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把最后一块煤填进炉膛,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暖烘烘的。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野兽在暗夜里咆哮。他裹紧棉袄,往炉边凑了凑,目光落在墙角那袋只露出个角的粗粮上——那是他故意放在外面的,掺了不少麸子,看着灰扑扑的,像院里谁家都有的口粮。
这阵子,他愈发“苟”得彻底。
厂里组织“互助捐粮”,他只捐了半斤,还是掺了沙土的;院里秦淮茹来借粮票,他推说“自己都不够吃”,塞了两个窝头就把人打发走了;就连傻柱半夜醉醺醺地拍他门,说要跟他“借点钱周转”,他也隔着门说“没钱”,任凭对方在外面骂骂咧咧,就是不开门。
不是他心硬了,是他看清了形势。
天灾人祸的年月,最忌讳“露头”。前阵子城西有个商人,家里囤了点粮,偷偷分给了邻居,结果被人举报“囤积居奇”,不光粮食被没收,人还被拉去游街,回来没几天就咽了气。这就是教训——在饿疯了的人眼里,你有粮,你就是原罪,管你是好心还是恶意。
他有空间,这是天大的秘密,也是催命的符。空间里的粮食够他一个人吃到下辈子,可这粮食绝不能见光。国家的力量有多强?他在部队时就见识过。别说他这点“小动作”,就算是深山里藏着的小股土匪,只要上面想清剿,不出三天就能端掉。真要是被发现空间的秘密,别说活下去,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以前听着觉得刺耳,现在却成了他的座右铭。他不是圣人,没本事救万民于水火,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早上出门,他看见二大爷在院里跟人吹嘘:“我早就说过,沈言那小子不对劲,平时看着闷不吭声,指不定藏着啥呢!你看他今天穿的棉袄,比上个月还厚实!”
沈言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往外走。那棉袄是他故意做旧的,里面缝了层旧棉絮,看着鼓鼓囊囊,其实一点不抗冻。他就是要让人觉得“自己也就这样”,既不富裕,也不寒酸,混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
去粮站领定量时,队伍排得老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菜色,眼神麻木。轮到他时,粮站的工作人员用戥子称粮,手抖得厉害,称完还往他的布袋子里多舀了一勺麸子:“沈同志,省着点吃。”
沈言说了声“谢谢”,接过袋子,掂量着那点轻飘飘的粮食,心里没什么波澜。这点粮,他一顿都不够吃,可他得装作“视若珍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生怕撒了一粒。
这就是“苟”的学问——你得让自己看起来和所有人一样,一样的挣扎,一样的窘迫,一样的对那点粮食视若性命。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当成“异类”,才不会被盯上。
中午在厂里食堂吃饭,他端着碗稀粥,就着咸菜慢慢喝。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咸菜齁得发苦,可他吃得津津有味,还跟旁边的工友抱怨:“这粥越来越稀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连粥都喝不上了。”
工友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能有口稀的就不错了,听说乡下都开始吃观音土了。”
沈言跟着叹气,心里却清楚,自己空间里的红烧肉还热乎着。可他不能说,甚至不能露出半点“不饿”的样子。他得跟着抱怨,跟着发愁,跟着所有人一起,把“苦日子”这出戏演下去。
下午没事,他去信托商店转了转。李掌柜偷偷塞给他个小布包:“沈同志,刚收了个金戒指,你看看。”
沈言打开一看,戒指上镶着颗蓝宝石,看着像个老物件。“多少钱?”
“十斤粮票。”李掌柜压低声音,“原主是个学生,家里断粮了,急着换点吃的。”
沈言没还价,付了粮票,把戒指揣进怀里。这戒指他不缺,空间里的珠宝能堆成山,可他得继续“换”——用粮食换金银,用金银换心安。粮食会吃完,会惹祸,可金银不会,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空间里,是乱世里最可靠的“底气”。
从信托商店出来,他绕了个远路,特意从城西那个被游街的商人门口经过。那家人的门紧闭着,门楣上还贴着“投机倒把”的标语,风吹过,标语“哗啦”作响,像在哭。
沈言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他不敢同情,也不敢停留。在这种时候,同情别人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他能做的,只有离这些“是非”远远的,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擦黑。秦淮茹站在门口,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沈同志,家里的煤快没了,你那还有吗?匀点给俺呗,孩子们晚上冻得睡不着。”
沈言从煤堆里铲了半筐煤给她:“就这些了,我自己也快没了,得省着点用。”
秦淮茹接过煤,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啊沈同志,回头俺让槐花给你送两个菜团子。”
沈言摆摆手:“不用了,我这还有吃的。”他知道那菜团子是用野菜和麸子做的,难以下咽,可他不能说,只能装作“领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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