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斑驳的光影落在沈薇脸上,映照出她瞬间僵住的神情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凌厉。萧煜那双因高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锁住她,不容她有丝毫闪躲。
不是男子?
你究竟是谁?
这两个问题,如同惊雷般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响,彻底打破了之前维持的、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沈薇的大脑在百分之一秒内飞速权衡。否认?在对方几乎已经确认的情况下,强行否认只会显得可笑且加深怀疑。承认?意味着她最大的伪装被撕开,将彻底暴露在这个身份成谜、危险莫测的男人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决定。
既然瞒不住,那就不瞒了!但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那片刻的惊慌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语气冷然反问道:“是男是女,与救你的命,有关系吗?还是说,靖王殿下觉得,女子的医术,便不值一提?”
她刻意点出了“靖王殿下”四个字!
这一次,轮到萧煜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凛冽的杀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他身份隐秘,此行更是绝密,这个女子如何得知?!
他受伤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对眼前之人生出了必杀之心!秘密,绝不能泄露!
“你如何得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右手悄然握紧,尽管虚弱,但那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依旧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沈薇。
面对这几乎实质般的杀意,沈薇却嗤笑一声,毫无惧色地直视着他:“殿下不必紧张。我若想对你不利,或想用你的身份做文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或者早已被送回京城领赏了。”
她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分析道:“你身受重伤,所中之毒并非江湖常见,而是几种军中毒物混合而成,非权贵难以获取。你内力深厚,招式大开大合,隐有军中战法的影子,绝非普通江湖客。最关键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他之前递出的那块金裸子上,“那金子的印记,虽被刻意磨损,但边缘残留的纹路,与我曾在宫中赏赐之物上见过的内府标记,有七分相似。结合你的年纪、气度、伤势和追兵的做派,猜出你的身份,很难吗?”
沈薇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将她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当然不能说是凭借原着小说的记忆,只能将这些细节拼凑起来,作为她“推测”的依据。
萧煜听完,心中的惊骇如同惊涛骇浪!他自认伪装得极好,却没想到在这个女子眼中,竟然处处是破绽!她的观察力、推断力,以及对朝堂、军中事物的了解,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侯府庶女(他此刻已断定她并非普通民女)应有的范畴!
杀意稍稍收敛,但警惕却提到了最高。这个女子,太危险了!
“你到底是何人?”他再次追问,语气沉重。
沈薇知道,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身份,今天这事无法善了。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
“我姓沈,名薇。安远侯府庶女。”她平静地吐出自己的身份,看到萧煜眼中闪过的诧异(安远侯府?那个日渐式微的侯府?),继续道,“至于医术,我母亲出身江南医药世家,留有家传医书,我自幼翻阅,颇有所得。至于为何离府……”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侯府欲将我生殉,我不过是自救而已。女扮男装,只为行路方便。救你,是恰逢其会,也是医者本分。之前隐瞒性别,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看来,这麻烦并未减少。”
她将离府的原因轻描淡写地带过,重点强调了自己医术的来源(推给莫须有的母族)和离府的不得已,塑造了一个被家族迫害、凭借家学医术自救的落魄贵女形象。
萧煜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沈薇的眼神坦然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历经变故后的疲惫与冷漠。她的话语,将她的异常(医术、冷静)归结于家学渊源和生死压迫,虽然依旧疑点重重,但至少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安远侯府……生殉……他隐约记得似乎听过永昌伯世子病逝的消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等龌龊。若她所言属实,倒也能解释她为何行事如此果决狠辣,毕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洞内的杀意缓缓消散,但气氛依旧凝重。
“即便如此,你已知本王身份……”萧煜的话未说尽,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皇族身份,尤其是他这样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亲王身份,是绝不能轻易泄露的。
沈薇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她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带着一丝疯批意味的冷静笑容:“殿下是怕我泄密?且不说我如今自身难保,只想寻个安稳之地了此残生,对殿下的权势斗争毫无兴趣。就算我有心说出去,谁会信一个‘已死’的侯府庶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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