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临时据点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只是一个浅浅的山洞,里面堆着些发霉的粮食、几件破烂衣物和少量铜钱。但对于几乎山穷水尽的沈薇和萧煜来说,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沈薇仔细检查了那些粮食,挑出尚且能食用的部分,又从那堆破烂里找出两件相对干净、厚实的粗布外衫,替换掉身上几乎不能蔽体的衣物。萧煜默默地将散落的铜钱收拢,数量不多,但足够他们在普通村庄里应付几日。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沈薇将整理好的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里面是粮食、铜钱和她的医药包。那些匪徒的药效迟早会过去,她无意取他们性命,但也不想再横生枝节。
萧煜点头,经过山洞中的短暂休整和食物补充,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虽然内力恢复缓慢,但寻常行走已与常人无异。他接过沈薇递来的、用旧衣服包裹的几个杂粮饼,两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目标明确——寻找人烟。
他们沿着山势向下,又走了大半日。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时,前方山谷中,终于升起了几缕袅袅的炊烟。
那是一个坐落在山坳里的小村庄,规模不大,约莫几十户人家,房屋低矮,大多是土坯或木头搭建,看起来贫穷而宁静。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边流过,几棵老槐树伫立在村口,如同沉默的守卫。
“就是这里了。”沈薇停下脚步,远远打量着村庄。这里足够偏僻,符合他们隐匿的需求。
萧煜站在她身侧,目光扫过村庄和周围的地形,习惯性地评估着安全性与进出路线。“民风如何,尚未可知。小心为上。”
沈薇自然明白。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衫,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逃难落脚的普通少年,然后率先向村口走去。
刚靠近村口,几个在槐树下玩耍的孩童就好奇地围了上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外乡人。很快,一个正在溪边洗衣的妇人注意到了他们,警惕地站起身,朝村里喊了一嗓子:“当家的!有生人!”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短褂、皮肤黝黑、看起来像是里正或者村中长老的中年汉子,带着几个手持锄头、镰刀的青壮村民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审视和戒备。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我们靠山村做什么?”中年汉子沉声问道,目光在沈薇和萧煜身上来回扫视。沈薇看起来瘦弱平凡,萧煜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即便刻意收敛也难掩的迫人气度,让村民们不敢小觑。
沈薇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用刻意伪装的、带着些许沙哑的少年嗓音回道:“这位大叔,我们兄弟二人是北边逃难来的,家乡遭了灾,爹娘都没了,只能南下投亲,不料路上盘缠用尽,又与亲人走散……路过贵宝地,想讨碗水喝,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赚点路费。”她言辞恳切,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惶然。
那中年汉子,果然是村里的里正,姓王。他眉头紧锁,显然对收留来历不明的外人十分犹豫。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家都不宽裕,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带着哭腔喊道:“里正!里正!不好了!我家铁蛋从树上摔下来,胳膊……胳膊摔断了!疼得直打滚,您快去看看啊!”
王里正脸色一变,也顾不上沈薇他们了,连忙对那报信的村民道:“快!快去请张郎中!”随即又对身边一个青年说,“快去我家,把我那坛子跌打药酒拿来!”
现场顿时一片忙乱,那受伤孩童家人的哭喊声更是让人心焦。
沈薇与萧煜交换了一个眼神。
机会来了。
“大叔,”沈薇适时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若是信得过,可否让我看看那孩子的伤?我家祖上行医,我对正骨略知一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身上。
王里正一愣,眼中满是怀疑:“你?你会正骨?”
不是他不信,实在是沈薇看起来太过年轻瘦弱,而且面生得很。
那受伤孩童的母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哭着求道:“小兄弟,求你救救我儿子!张郎中住得远,过来还得半天功夫,孩子等不了啊!”
沈薇没有多言,直接走到那躺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的男孩身边。男孩约莫七八岁,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前臂骨折。
她蹲下身,动作轻柔却迅速地检查了一下伤势,确认是闭合性骨折,并未伤及主要血管。“是前臂骨折,需要立刻复位固定。”她抬头看向王里正和男孩的父母,语气不容置疑,“需要找两块这么长的、平整的木板,还有干净的布条。”
她的冷静和专业,让慌乱的人群稍稍安定了一些。王里正将信将疑,但还是立刻让人去找木板和布条。
东西很快备齐。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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