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是属于靖王萧煜的威严。
沈薇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那笑容里带着她特有的、冰冷的疯劲:“好啊。那你的命,也最好给我保管好了。我救回来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拿走,包括你自己。”
这一刻,两人之间那层模糊的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不再是“沈姑娘”与“阿煜”,而是沈薇与萧煜。彼此知晓了对方最深的秘密之一,也明确了共同的目标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坦诚,并未带来轻松,反而让前路的危险与责任更加清晰。
“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萧煜眉头紧锁,看着她苍白如雪的脸色,“‘燃血爆元丹’的反噬……”
“我知道。”沈薇打断他,从怀中取出几个不同的瓷瓶,开始配药,“经脉受损,气血两亏,脏腑有暗伤,至少需要三个月静养和大量珍稀药材调理,期间不能动用内力,否则有经脉尽废之虞。”她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病情。
萧煜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中稍安,但忧虑未减。三个月不能动用内力,在这危机四伏的金陵,无异于将自身置于险地。
“济安堂不能再回去了。”萧煜沉声道,“官府和‘黑塔’的人都会盯着那里。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去‘老鬼’安排的备用据点。”沈薇将配好的药丸吞下,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青黛,”她看向一直沉默守在旁边的青黛,“能撑住吗?”
青黛捂着依旧疼痛的脖颈,用力点头:“姑娘,我没事。”
“走。”
三人不再耽搁,借着芦苇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河滩,向着韩青在金陵城准备的另一处更为隐秘的落脚点潜行而去。
与此同时,金陵府衙内,灯火通明。
冯远看着赵治中呈上的那块刻有模糊塔楼图案的令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挥退了左右,只留下赵治中心腹一人。
“看清楚了吗?确定是……那种令牌?”冯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赵治中重重点头:“大人,绝不会错!材质、图案,与三年前卑职在调查漕运私盐案时,偶然在那名暴毙的证人身上发现的残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块更完整!”
冯远跌坐在太师椅上,额角渗出冷汗。三年前那桩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但他深知背后水有多深。如今这令牌再次出现,而且是在如此血腥的厮杀现场,牵扯到那位神秘的“沈大夫”……
“济安堂那边……‘沈大夫’是生是死?”冯远急切地问道。
“现场没有发现‘沈大夫’及其随从的尸体,只有敌人的。他们……很可能突围了。”赵治中回道,“但据目击的邻居说,曾听到剧烈的打斗声,看到火光和烟雾,动静极大。‘沈大夫’恐怕……凶多吉少。”
冯远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那位“沈大夫”是死是活,如今反倒成了烫手山芋。若死了,线索可能就断了;若活着,能引来如此规模的袭杀,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立刻加派人手,全城秘密搜捕‘沈大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冯远最终下令,“另外,今夜之事,严格保密!对外就说是江湖仇杀!那块令牌……先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是!”
赵治中领命退下。冯远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跳动的烛火,心中充满了不安。他感觉自己正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似乎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沈大夫”,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黑塔”。
而此刻,金陵城另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沈薇刚刚服下第二剂汤药。萧煜守在门外,如同最忠诚的护卫。青黛则在屋内照顾着沈薇。
暗夜深沉,风波并未因济安堂的厮杀而平息,反而因为身份的揭露与新的联盟,变得更加诡谲难测。新的据点,意味着新的开始,也意味着,更激烈的对抗,即将在这座帝都之下,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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