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试图再靠近,而是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开塞子,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清苦药香的丹丸,递到宇文渊面前,语气恢复了平日“玉公子”般的从容,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度:“不想死就别废话,先把药吃了。这是能暂时压制‘跗骨缠’躁动的缓释丹,比你上次吃的效果更强些。”
宇文渊盯着那枚丹药,又盯着她隐藏在阴影里的脸,心中天人交战。吃,还是不吃?信,还是不信?
剧烈的痛苦和逐渐模糊的意识由不得他犹豫。他咬牙,终是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药丸入腹,一股温和却强大的药力迅速化开,如同甘泉涌入干涸的河床,勉强将那肆虐的毒性再次镇压下去。剧痛稍缓,宇文渊脱力般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喘息,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慕容汐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她走到桌边,拿起那银盘,看了看熄灭的香块和灰烬,又瞥见被打翻的锦盒,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和……调侃?
“王爷……不,‘苏小姐’还真是……求知若渴。”她刻意加重了“苏小姐”三个字,听得宇文渊脸颊一阵发热,是气的也是羞的。
“你究竟意欲何为?”宇文渊喘着气,死死盯着她,“这香,这毒,还有你!”
慕容汐却并不直接回答。她弯腰,从那名被银梭击毙的刺客咽喉处取下银梭,用帕子仔细擦拭干净血迹,收回袖中。然后又走到其他受伤或昏迷的刺客身边,动作迅速地在他们身上搜查了一番,果然毫无所获——专业的死士,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走回宇文渊面前,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狼狈却依旧冷峻的模样。
“意欲何为?”她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在下只是想提醒王爷,或者说……‘苏小姐’,”她眸光微转,带着戏谑,“好奇心太重,有时可是会要人命的。凝香苑的水,比您想的要深得多。”
“至于我为何在此?”她顿了顿,折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手中,“唰”地展开,轻摇两下,端的是风流倜傥,“自然是……听闻今夜月色极佳,特来王府拜访‘苏小姐’,品茗赏月,探讨香道。不料竟撞见如此惊险一幕,真是……缘分使然?”
宇文渊:“……”他信她才怪!这女人满口胡言,没一句实话!
可偏偏,她又一次救了他,还给了他药。
看着慕容玉那副“我就是路过顺手救人你不用太感谢”的无辜模样,再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和此刻依旧虚弱的状态,宇文渊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比那“跗骨缠”发作还要难受。
而慕容汐欣赏够了他羞愤交加却又无力反驳的模样,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王爷还需尽快处理手尾,加强戒备。对方一击不成,恐还有后招。”
她说完,拱手一礼:“既然王爷无恙,那苏小姐肯定也无恙,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王爷……保重。”
话音未落,青影一闪,她已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口,融入沉沉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室狼藉、淡淡的异香余韵,以及一个心情复杂、疑虑满腹的靖安王。
宇文渊独自坐在黑暗中,手指紧紧攥着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
慕容玉……
你一次次接近,一次次相助,又一次次戏弄于本王。
你究竟,是深渊对岸伸来的援手,还是……另一重更迷人的陷阱?
夜色更深,他体内的毒性暂时平息,但心中的波澜,却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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