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靖安王府,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宇文渊屏退左右,只留慕容汐与心腹逐风。他脸色因强行压抑怒火和体内不适而愈发苍白。
慕容汐却相对冷静,她执起茶壶,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温热的参茶,推到宇文渊面前:“苏小姐,稍安勿躁。参茶,提神。”她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宇文渊此刻的状态。
宇文渊瞥了那杯参茶一眼,没有动,只盯着她:“你有何良策?莫非真能让他们自己送上门?”他对于慕容汐之前那句“智取”仍心存怀疑,却也抱着一丝希望。
慕容汐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算计的弧度:“他们交易已完成,下一步定是尽快将这批烫手山芋转移出去。强攻风险太大,但若……他们转移的路线、时间,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呢?”
“如何掌握?”
“苏小姐,可还记得,车驾司虽折了赵志明与李崇,但并非铁板一块。”慕容汐眸光锐利,“据我所知,车驾司有一位姓刘的主事,为人刚正,曾因赵志明贪墨军马饲料款与之发生过剧烈冲突,事后被明升暗降,调去分管无关紧要的文书档案,心中早已积怨已久。此人,或可一用。”
宇文渊眼神一亮:“你是说,利用他……”
“不是利用,是合作。”慕容汐纠正道,笑容意味深长,“只需让这位刘主事‘偶然’发现一份关于南山马场即将临时调用一批特殊‘工料’(实则军械)的异常调令,而这份调令的签发流程漏洞百出,甚至盖错了印鉴……以他的性格和对赵志明余党的憎恶,必会起疑,甚至暗中上报。”
宇文渊瞬间明白了她的计划:“届时,我们便可提前在他们的转移路线上设伏,人赃并获!甚至能顺藤摸瓜,揪出车驾司内部残余的蛀虫!”
“苏小姐果然聪慧。”慕容汐笑眯眯地捧了一句,接着道,“不仅如此,我们还需双管齐下。马场那边,也不能让他们太安心。或许可以……让京城巡防营‘恰好’在附近进行一场夜间操演,火光喧天,动静闹得大一些。做贼必然心虚,他们见状,只会更加急于将东西运走,慌乱之下,更容易出错。”
宇文渊看着慕容汐,心中再次为她的心思缜密和算计深远感到惊心。这看似简单的计策,却精准地把握了人性与时机。
“此计甚好!”他猛地一拍桌子,因激动牵扯到内息,忍不住咳嗽起来,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慕容汐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语气带了几分不容置疑:“计划既定,细节可交由逐风将军与刘主事暗中对接。苏小姐,您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您的脸色很不好。”
宇文渊挥开她欲搀扶的手,强自站稳,冷声道:“此事关乎国本!”他绝不能在慕容玉面前显露过多脆弱,尤其是……在她又一次帮了他之后。那种莫名的、想要维持尊严的情绪异常强烈。
慕容汐看着他倔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极淡的……心疼?她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却带着一丝调侃:“苏小姐若是倒下了,王爷必然心忧,到时谁去主持大局抓捕贼寇?难道要‘苏小姐’拖着病体去吗?”
“你!”宇文渊猛地转身,气得眼前发黑,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喉头腥甜上涌,他强行咽下,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慕容汐脸色微变,瞬间出手扶住他胳膊,这一次,她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写满了严肃和担忧。
宇文渊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竟真的虚弱到无法挣脱她的钳制。两人距离极近,他能清晰地看到慕容汐长睫下那双清澈眼瞳中映出的、自己苍白狼狈的脸。
“放手……”他声音虚弱,却带着恼怒。
慕容汐非但没放,反而扶着他,半强制地将他按到旁边的软榻上:“苏小姐,讳疾忌医乃是大忌。您若不信在下,我即刻唤府医过来。”她说着,作势要喊人。
“不必!”宇文渊立刻阻止。让府医来看,岂不是更坐实了他虚弱不堪?他丢不起这个人!尤其是当着慕容玉的面!
他狠狠瞪了慕容汐一眼,终于败下阵来,泄气般地靠在软榻上,闭上眼,哑声道:“……我歇息片刻便是。你去与逐风交代细节,让他告诉王爷。”
慕容汐看着他终于服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也柔和下来:“这才对。苏小姐放心,一切有我……和逐风将军。”她起身,对一旁的逐风细致地交代了如何联络刘主事、如何布置假调令、如何引导巡防营操演等诸多细节,条理清晰,思虑周全,听得逐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钦佩。
交代完毕,慕容汐又回头看了看软榻上眉头紧蹙、似乎极不安稳的“苏瑶”宇文渊。她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逐风:“这里面是宁神静气的药材,置于苏小姐榻边,或能助他安眠。”
逐风连忙接过:“多谢玉公子。”
慕容汐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宇文渊,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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