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一窒,想起当时自己盛怒之下说的“恩断义绝”,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但嘴上依旧强硬:“那是你欺瞒在先!”
“欺瞒?”慕容汐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直视着宇文渊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那么敢问王爷,在下助王爷解毒、肃奸、提供线索,哪一件,是损害了王爷利益,损害了南朝江山?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姓氏,在下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别有用心?”
她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宇文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心中那些关于“前朝余孽”、“利用欺骗”的坚定想法,在此刻竟有些动摇。是啊,细想起来,慕容玉除了身份成谜,行事诡谲了些,似乎……并未真正做过任何对他、对朝廷不利之事。
可是……那枚玉扣,那个姓氏,就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他心里。
“你……你究竟是谁?”宇文渊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迷茫与……期待?期待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能让他接受的理由。
慕容汐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挣扎,心中微微一动。她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折扇“唰”地展开,轻摇两下,避重就轻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此刻追上来,是想继续追究在下的‘欺瞒之罪’,还是……另有所图?”
她说着,眼波流转,故意在“另有所图”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暧昧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宇文渊的脸“轰”地一下又红了,这次是气的,也是……被说中心事的羞恼。“你休得胡言!本王……本王是担心你滞留江南,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慕容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越,引得隔壁雅座都隐约侧目。“王爷觉得,在下图谋什么?是图谋这杭城的丝绸?还是图谋这茶楼的龙井?”她顿了顿,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或者说……王爷是觉得,在下在图谋王爷您?”
最后这句话,如同惊雷,再次炸得宇文渊头皮发麻!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慕、容、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怒火(以及被戳破心思的狼狈),“你放肆!”
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的模样,慕容汐终于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来。她发现,逗弄这位位高权重、平日里冷面冷心的靖安王,实在是这江南之行中,最令人身心愉悦的消遣。
“王爷息怒,在下开玩笑的。”她见好就收,端起茶杯,掩去唇角过于灿烂的笑意,“在下留在江南,不过是有些私事要处理,顺便……游览一下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景罢了。王爷尽可放心,绝不会做任何有损南朝之事。”
她这话半真半假,私事是真,游览也是真,但更深的目的,自然不会告知宇文渊。
宇文渊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憋得他胸口发闷。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一口灌下,试图浇灭心头的燥火。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次的沉默,不再是最初的冰冷对峙,而是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又焦灼的气息。
窗外,夕阳的余晖给杭城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纱衣,河面上舟楫往来,炊烟袅袅,一派江南水乡的宁静祥和。而茶楼雅座内,一对“冤家”各怀心思,一场新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宇文渊看着对面在暖色光晕中更显眉目如画的慕容汐,心中那个关于“他到底是男是女”的荒谬念头,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一定是这江南的风水有问题!】他愤愤地想,【不然本王为何一见到他,就总是这般……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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