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回到官驿时,已是后半夜。他带着一身疲惫与满心纷乱,草草检查了一下,所幸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他犹豫再三,还是用了慕容玉给的金疮药——药效确实奇佳,伤口处传来一片清凉,疼痛立减。
至于那瓶“安神散”……他拿着瓷瓶在灯下看了许久,脑海中闪过慕容玉塞药给他时那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眼神。最终,他还是将其溶入水中,怀着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复杂心情,一饮而尽。
药水微苦,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倒不似毒药。他躺在床榻上,本以为会思绪万千,难以入眠,谁知不过片刻,一股深沉而温和的倦意便席卷而来,将他拖入了黑甜的梦乡。
然而,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西湖的那艘乌篷船上。慕容玉没有摇扇,也没有穿那碍眼的青衫,而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梦里细节总是荒诞的)坐在船头,侧对着他,似乎在哼唱着一支江南小调,声音清越婉转,比他听过的任何丝竹之声都要动听。他忍不住想靠近些,看清她的脸,脚下的小船却剧烈摇晃起来……
画面猛地一转,又变成了今夜在锦绣庄外并肩作战的情景。慕容玉的身形在他眼前晃动,那柄乌尺挥洒自如,动作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流畅与……美感?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两人背靠背时,对方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脊背传来的温热与力量感……
混乱的梦境交织,最后定格在一条幽暗的小巷,慕容玉用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缓缓靠近,手中拿着那块带着药香的手帕,声音低柔地说:“王爷,该安神了……”
宇文渊猛地惊醒,从床榻上坐起,额头上竟惊出了一层薄汗!窗外天光已微亮。
他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梦中那些荒诞离奇、尤其是涉及慕容玉穿着女装、声音柔婉的画面,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与恐慌!
【疯了!真是彻底疯了!】
【我竟然……竟然会做这种梦?!】
【都是那安神散!对!一定是那药有问题!】
他立刻跳下床,抓起桌上那个空了的瓷瓶,恨不得将其捏碎!慕容玉!她果然没安好心!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迷惑他!
(逐风在门外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宇文渊没好气地低吼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必须立刻找到慕容玉,问个清楚!这安神散里到底加了什么鬼东西!
他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梦中那些画面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尤其是慕容玉穿着月白长裙、哼唱小调的侧影……停!不能再想了!
宇文渊黑着脸,换好常服,也顾不上用早膳,带着逐风便出了门。他根据昨日暗卫提供的模糊线索,直奔杭城最有名的几家早茶楼而去——按照慕容玉那家伙的习性,定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肠胃。
果然,在一家临河、以蟹黄汤包闻名遐迩的“得意楼”二楼雅座,宇文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慕容汐今日换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长衫,更衬得肤色白皙,气质清雅。她正悠闲地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笼刚出屉、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碧螺春。她夹起一个汤包,小心地咬开薄皮,吸吮着里面鲜美的汤汁,眉眼间尽是满足,那享受的模样,与昨夜那个在黑暗中凌厉出手的身影判若两人。
宇文渊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燃着暗火的眸子死死瞪着她。
慕容汐似乎早有所料,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又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眸,迎上他愤怒的目光,唇角微扬:“王爷早啊。看您这气色……昨夜似乎休息得不错?”她故意在“不错”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带着明显的戏谑。
宇文渊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她果然知道!那安神散果然有问题!
“慕容玉!”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给本王的安神散里,到底加了什么?!”
“加了什么?”慕容汐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不就是些宁神静气的寻常药材吗?比如朱砂、茯神、远志……哦,或许还加了点杭城特产的桂花,增香而已。”她掰着手指,数得一本正经,“怎么?王爷服用后……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梦吗?”
她最后那句话,问得极其自然,眼神却像带着钩子,直直地探向宇文渊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宇文渊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强作镇定,冷哼一声,避开她的目光:“胡言乱语!本王只是觉得那药气味怪异,恐非良药!”
“原来如此。”慕容汐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即又露出惋惜的表情,“那真是可惜了。那安神散是在下用古方精心调配,寻常人求都求不来呢。王爷既然不喜,那以后不用便是。”她说着,自顾自地又夹起一个汤包,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完全没把宇文渊的怒气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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