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吃得喷香的模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的质问和怒火无处发泄,憋得他胃疼。他一大早怒气冲冲地找来,难道就是为了看她吃早饭吗?!
逐风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那憋屈又无处发作的样子,内心默默叹气:王爷,您这哪是来兴师问罪的,您这分明是……来自找气受,顺便看人家吃饭的啊。
“王爷用过膳了吗?”慕容汐仿佛才想起这茬,十分“好心”地指了指桌上的汤包,“这家的蟹黄汤包可是一绝,王爷若不嫌弃,不妨尝尝?”
“本王不饿!”宇文渊硬邦邦地拒绝,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笼晶莹剔透、香气四溢的汤包。他一大早空着肚子出来,此刻闻着这诱人的香味,腹中确实有些不争气地鸣叫起来,虽然声音极小,但在安静的雅座里,似乎……还是被对面那人听到了?
因为他看到慕容汐的唇角,明显又上扬了一个弧度!
宇文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什么大人物驾临。紧接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略显富态、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上来。
那中年男子目光扫过二楼,在看到慕容汐时,眼睛明显一亮,立刻堆起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慕公子!果然是你!昨日听闻公子到了杭城,鄙人便想着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没想到今日在此巧遇!”
慕容汐放下筷子,起身拱手,笑容得体:“原来是沈员外,幸会。”
这位沈员外,是杭城有名的丝绸商,也是……荣亲王在江南明面上的产业代理人之一。宇文渊在调查荣亲王时,对此人略有印象。
沈员外热情地要与慕容汐寒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坐在她对面的宇文渊,见他气度不凡,却面生,便试探着问:“慕公子,这位是……”
慕容汐微微一笑,语气自然:“这位是京城来的……渊公子,是在下的……一位故交。”她刻意在“故交”二字上顿了顿,眼神瞟向宇文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宇文渊听到“故交”这个称呼,心头莫名一动,再看到慕容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耳根竟有些发热。故交?她就是这么定义他们之间这混乱的关系的?
沈员外闻言,立刻对宇文渊也热情起来:“原来是渊公子!失敬失敬!既然都是慕公子的朋友,那便是鄙人的朋友!今日这顿早茶,务必让鄙人做东!”
慕容汐没有拒绝,笑着应承下来。
于是,原本两人(或许是一人愤怒一人看戏)的早茶,瞬间变成了三人行的应酬。沈员外极为健谈,不断与慕容汐讨论着丝绸行情、江南风物,偶尔也会试图与宇文渊搭话。
宇文渊本就心情不佳,更不耐这种应酬,全程冷着脸,惜字如金,只在沈员外提到某些与荣亲王产业相关的敏感话题时,才会凝神细听。
而慕容汐则与沈员外相谈甚欢,言笑晏晏,偶尔还会“不经意”地透露一些关于京城格局、朝堂动向的模糊信息,引得沈员外眼中精光闪烁,对她更是殷勤备至。
宇文渊坐在一旁,看着慕容汐与这荣亲王的爪牙虚与委蛇,谈笑风生,心中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还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意。
【她与这种人,倒是聊得投机!】
【还有那沈员外,看她的眼神……】
他猛地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碧螺春,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却压不住心头的烦躁。
这顿早茶,吃得宇文渊是如坐针毡,味同嚼蜡。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一大早跑来,不仅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亲眼目睹了慕容玉与“敌方”人员“亲密交谈”,还被迫听了满耳朵的生意经!
直到沈员外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雅座内重归安静,宇文渊才黑着脸,对慕容汐冷冷道:“你与这沈员外,倒是熟稔。”
慕容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眉眼弯弯:“王爷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呢?莫非是这蟹黄汤包,醋放多了?”
宇文渊:“!!!”他气得差点掀桌!
“本王是提醒你!与这种人往来,小心引火烧身!”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慕容汐却浑不在意,放下茶杯,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语气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王爷放心,在下自有分寸。有时候,看似危险的火焰,若能驾驭得当,反而能照亮前路,焚尽荆棘呢?”
她说着,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对宇文渊笑道:“多谢王爷今日‘作陪’,这蟹黄汤包,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她再次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给宇文渊满腹的疑问、满腔的怒火,以及……那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的,混合着药香、茶香与蟹黄香气的,复杂而又令人心烦意乱的气息。
宇文渊独自坐在雅座里,看着对面那笼已经凉透的、只剩下一个的蟹黄汤包,和那两个空了的茶杯,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慕容玉!
你等着!
本王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喜欢女装王爷,迷上男装的我请大家收藏:(m.2yq.org)女装王爷,迷上男装的我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