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所殓,非我先祖,乃‘窃命之蛊’本体。勿近!勿触!速离!”
父亲的手札在掌心微微发烫,那几行新浮现的墨字,每一笔都透着惊心动魄的警告,烙印般刻进慕容汐的眼底。她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猛地抬头,厉声疾呼:
“宇文渊!别进去——!”
几乎同时,宇文渊已一步跨入石门之内,火把高举,凌厉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内景象。听到她的呼喊,他身形一顿,霍然回身,却仍下意识将她牢牢挡在身后,目光警惕地锁定殿堂中央那具泛着诡异荧光的玉棺。
门内空间比预想中更为宽阔。八根粗大的石柱撑起穹顶,柱身上刻满与石门类似的扭曲符文,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幽暗光泽。地面以某种黑色石板铺就,光洁如镜,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和……那些密密麻麻跪伏在地的白骨。
数十具身披古老服饰的尸骸,以玉棺为中心,呈环形跪拜,头颅低垂,姿态虔诚而诡异。他们的骨骼早已腐朽,服饰也化为尘埃,但那种凝固了数百年的献祭氛围,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闯入者心头。
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中央那座半人高的石台,以及台上那具通体晶莹、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棺椁。棺椁长约七尺,表面没有任何雕饰,却在火把光芒下流转着温润而妖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在其中缓缓呼吸。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棺椁内部隐约可见一团盘踞的、暗红色的阴影,阴影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丝线在微微蠕动。
“窃命之蛊……本体?”宇文渊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他紧紧握着慕容汐的手腕,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和颤抖。手札上的警告他也看见了,此刻再看那玉棺,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邪气扑面而来。
“王爷,此地诡异,不宜久留。”凌峰持刀护在侧前方,沉声道。身后下来的精锐亲卫也迅速散开,呈防御阵型,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每一寸阴影。
柳文清随后踏入,目光第一时间被那些跪伏的白骨和石柱上的符文吸引。他快步走近一根石柱,举着火把细细辨认,温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这些符文……记载的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南疆禁术!以血亲为媒,以生机为祭,强行剥离命格,转嫁寿数!这、这简直是逆天而行,有违人伦天道!”
火凤凰也跟了进来,红衣在幽暗的殿堂中格外醒目。她没去看符文,反而径直走向一具离得最近的白骨,蹲下身,用银簪小心拨开腐朽的衣物碎片,露出颈椎骨——那里赫然有几个细小的、规则的孔洞。
“看这里。”火凤凰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日的戏谑,带着凝重,“颈椎被刺穿,孔洞边缘光滑,是生前被某种细管状器物插入留下的。这些人……很可能是被活着放干了血,或者注入了什么东西,然后保持跪姿死去。”她站起身,环视周围,“一场规模庞大的活祭。祭品,就是这些穿着慕容氏古老服饰的人。”
慕容汐心脏狠狠一缩。穿着慕容氏服饰……这些白骨,难道是慕容氏的先辈?被自己的族人,用来进行那邪恶的“窃命”仪式?
父亲手札中那句“我慕容氏最大罪孽”,此刻有了血淋淋的印证。
“这玉棺……”火凤凰的目光投向石台,眉头紧锁,“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很邪,很‘饿’。它似乎……在沉睡,但又对外面的生机异常敏感。”她看了一眼慕容汐,“尤其是对你,慕容姑娘。你的血脉气息,好像让它‘醒’了一点。”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玉棺内那团暗红阴影的蠕动,似乎加快了些许。一股更加馥郁却令人作呕的甜香,从棺椁缝隙中弥漫出来。
宇文渊立刻将慕容汐往身后又带了带,几乎是用身体完全挡住了她看向玉棺的视线。“凌峰,准备撤退。柳先生,火凤凰,你们先带汐儿上去。”
“等等!”慕容汐却抓住他的衣袖,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王爷,我们不能就这么走。‘幽冥隼’和蓬莱阁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这棺中之物。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如何摧毁或控制,他们迟早会找到别的慕容氏血脉来开启这里,到时候……”
“那也与你无关!”宇文渊猛地转头,眼底翻涌着血丝和压抑的暴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肩上的伤,腿上的伤,还有刚才那鬼东西钻进去的毒!你再留在这里,是想给那棺材里的玩意当点心吗?!”
他很少如此失控地吼她。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带着回音,震得他自己耳膜发疼。
慕容汐怔住了,看着他因焦急和恐惧而微微扭曲的俊脸,心口那处柔软的地方又被重重撞了一下。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
“王爷,”她放轻了声音,却依旧坚持,“正因为我可能是唯一能接近它而不立刻被‘吃掉’的人,我才必须留下。我们至少要知道,怎么对付它。否则,今天走了,明天它就可能被敌人利用,酿成更大的灾祸。你也不想北境,乃至整个天下,出现靠窃取他人生机而苟延残喘的怪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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