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陆渊的狂笑打断:“别磨磨蹭蹭了!”陆渊突然扑过来,手里的黑色印章直取我的心口,“既然你不肯献祭,那我就先用守印人的血启动仪式!”
陆沉猛地推开我,自己迎了上去。匕首与印章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红光与黑光交织炸裂,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墙。我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血契阵的砖石上,手掌心的引灵纹突然像被扔进了火炉,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嗡——”
引灵纹的淡青光突然暴涨,顺着砖石上的符号疯狂流淌。那些原本暗红色的符号瞬间亮起,像一条条活过来的发光巨蛇,蜿蜒着布满整个地面,将陆沉和陆渊同时罩在里面。他们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怎么回事?”陆渊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光丝缠绕的手腕,那些光丝正往他皮肤里钻,“血契阵怎么会自己启动?”
“因为...”我挣扎着爬起来,感觉嘴角尝到了血腥味,抬手一抹,才发现刚才撞在砖石上时,额头磕破了。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砖石上,被血契阵的光丝瞬间吸收,“守印人的血,本就是启动阵纹的钥匙。”
光网越收越紧,陆沉和陆渊的身体开始发光——陆沉是温暖的红光,像落日;陆渊是冰冷的黑光,像深潭。两种光顺着光网往血契阵中心汇聚,在砖石上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看见他们的嘴唇都在动,像是在说什么,却被阵纹的嗡鸣盖过。他们的目光穿过光网交汇在一起,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默契,像是在完成某种早已写好的宿命。
“陈默!”陆沉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我的名字,红光中,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蚀灵快出来了!血契阵只能暂时困住它,你必须...”
他的话没说完,整座城隍庙突然剧烈摇晃,供桌下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涌出比黑雾更粘稠的墨色液体,所过之处,砖石瞬间被腐蚀成粉末。
“是蚀灵!”陆渊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在黑光中剧烈颤抖,“它提前破印了!”
蚀灵的“身体”上浮现出无数张脸,有护印卫的,有影卫的,甚至还有三花猫的——那些脸都在无声地哭嚎,表情痛苦得让人不忍直视。
光网中的红光和黑光突然暴涨,陆沉和陆渊的身体彻底变成两团光,像两颗流星,猛地撞在一起。
“轰隆!”
爆炸声中,血契阵的符号全部亮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暂时挡住了蚀灵。而我被气浪推出庙门,重重摔在石阶下,啃了一嘴的泥。
回头时,城隍庙的屋顶正在坍塌,金色屏障在蚀灵的撞击下剧烈摇晃,像随时会碎裂的玻璃。
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震动,是那枚三花猫给我的隐灵玉。玉佩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里面渗出淡青色的光,落在地上,竟形成了一个新的符号——和诺基亚屏幕上最后消失的符号一模一样,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鸟。
这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踩在碎石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拐杖头的红宝石正泛着和隐灵玉一样的光。
“守印人,久等了。”老头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缺了口的牙,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透着种说不清的沧桑,“我是‘守玉人’,专门看管隐灵玉的。现在,该告诉你关于‘诺基亚’的真正秘密了。”
城隍庙的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色屏障裂开一道缝隙,一缕比墨还黑的蚀灵钻了出来,像条蛇,正慢悠悠地往我们这边爬。
我握紧了胸前的隐灵玉,看着那缕蚀灵离我越来越近,突然意识到,陆沉没说完的话里,藏着比蚀灵更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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