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夜,因西北大捷的喜讯变得格外喧闹。沿街的灯笼从城门口一直挂到皇城根下,红光映照着百姓们兴奋的脸庞,孩童们提着花灯穿梭在人群中,客栈酒肆里,文人墨客挥毫泼墨,武将们举杯痛饮,谈论着一月平定西夏的传奇战事,直至深夜仍未停歇。
而皇城之内,太庙周边已灯火通明,禁军兵士列队巡逻,宫人、内侍们忙着布置献俘仪式的礼器,庄严肃穆的氛围与城外的欢腾形成奇妙的呼应。
范仲淹、狄青、陆野三人住进了朝廷安排的殿宇,却无多少睡意。“明日献俘,是大宋多年未有的盛事。”范仲淹放下毛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不仅是对咱们的嘉奖,更是向四方彰显大宋的国威。”狄青点头道:“想当年,党项屡次劫掠,这次更是建立伪政权,多少将士埋骨西北,如今总算能告慰英灵了。”陆野轻声道:“只愿此战之后,西疆永无战乱,百姓能安稳度日。”
次日天刚破晓,汴梁城便已沸腾。百姓们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涌向太庙,沿途的街巷被挤得水泄不通,禁军兵士维持着秩序,却也挡不住人们热切的目光。辰时三刻,献俘仪式正式开始,礼乐声在太庙前响起,庄重而雄浑。赵桢身着衮龙袍,头戴通天冠,在百官簇拥下登上太庙高台,身后是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大殿,红墙黄瓦,气势恢宏。范仲淹、狄青、陆野身着朝服,手持仪仗,站在高台左侧,身姿挺拔,神色肃穆。
随着司仪官一声令下,献俘队伍缓缓入场。李元昊及西夏伪皇室、权贵被解除铁链,由禁军兵士押着,缓步走向太庙前的广场。他们穿着素色囚服,头发散乱,昔日的帝王将相威风扫地。李元昊抬起头,目光掠过巍峨的太庙大殿,殿宇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透着千年中原王朝的厚重底蕴;再看向广场四周,数万百姓屏息静立,眼神中满是自豪与崇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家国的认同,是他在西夏从未见过的景象。沿途所见的汴梁繁华,商铺林立,市井喧嚣,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或许,他真的输得不冤。
“罪臣李元昊,叩见大宋皇帝陛下!”在禁军兵士的呵斥下,李元昊及一众西夏权贵双膝跪地,声音沙哑。赵桢站在高台上,目光威严地扫过下方,沉声道:“李元昊,你本是大宋臣子,却背主称帝,挑起战乱,致使西北百姓流离失所,将士血染疆场,你可知罪?”李元昊俯身叩首:“罪臣知罪,愿听陛下发落。”
赵桢并未过多羞辱,只是细数其罪状,痛斥道:“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赶尽杀绝,已赐你府邸田产,许你做个富家翁。往后若安分守己,便可安度余生;若再敢有不臣之心,定斩不饶!”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皇城司的人将李元昊等人带下去。李元昊起身时,再次望向太庙高台,望向赵桢身后的百官,望向广场上的百姓,眼中最后一丝不甘也渐渐消散,中原大地,人杰地灵,有范仲淹这样的能臣,有狄青、陆野这样的悍将,有如此团结的百姓,这样的大宋,确实不是他偏安一隅的西夏所能匹敌的。
献俘仪式圆满结束,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大宋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彻汴梁上空。赵桢望着下方欢腾的人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身边的范仲淹等人道:“今日太庙献俘,扬我国威,振我民心,这都是诸位爱卿的功劳。”范仲淹躬身道:“此乃陛下圣明,将士用命,百姓支持之功,臣等不敢居功。”
仪式结束后,赵桢在御书房召见三人,商议西夏路的后续治理。范仲淹道:“陛下,西夏刚定,根基未稳,需选派清廉能干的官员前往任职,推行大宋律法,鼓励农耕,兴办学堂,让党项百姓融入大宋。”狄青补充道:“军事上,需在西夏路部署重兵,分驻各要地,防备残余顽固分子作乱,同时震慑辽国、吐蕃。”
陆野道:“臣建议,在西夏路推广高产粮种,兴修水利,让百姓丰衣足食,让他们知晓,跟着大宋便能过上安稳日子。”赵桢连连点头:“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朕准了!西夏路的官员任免,就交由范爱卿负责拟定;军事部署,由狄爱卿统筹;陆爱卿,虽然你早就说过志不在朝堂,但这次朕还是要让你协助你的岳父范爱卿处理民事,安抚民心。”陆野也想开了,有了高位身份,或许很多事情更方便操作,以后也可以作为范仲淹变法的助力,此时也和范、狄二人同时领命。
而此时的辽国上京,西夏被灭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辽国朝堂上炸开。耶律宗真刚在内斗中击败对手,巩固了皇权,正志得意满,准备大展拳脚,却接到了大宋一月之内灭掉西夏的急报,当场愣在龙椅上,手中的酒樽险些脱手。“你再说一遍?”耶律宗真难以置信地问道,“西夏有四十多万兵力,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被大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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