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有些震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可是行医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
明玧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小脸:“傻丫头,人善被人欺,你不知道?”
老人家听了笑了一声:“就是了,这小丫头说的在理,你要是出门闯荡,一味的心善可不行。”
他坐在榻上,鼻子突然嗅了嗅:“好香,是谁家在做点心?”
明玧见他嘴馋的样子,忍不住抿唇一笑:“是咱家,老人家能吃甜吗?我让人给你端份点心来。”
老人眼睛闪光,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
明琅默不作声的拉住了正要出门的姐姐:“不可以,他刚刚中暑,只能吃一点点甜的。”
她嘱咐:“姐姐,你让一月只拿两块甜的就好,剩下的都要不加蜂蜜的。”
老人家气的眼睛直瞪:“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一月端着点心来了,还贴心的带了一壶不加糖的牛乳茶。
老人家吃的香,糕点的碎屑挂在嘴边都不舍得擦掉。
他捏着剩下的碎屑,一边念叨着不能浪费一边端着盘子倒进了自己嘴里。
明玥也知道家里来了个特别的“客人”,还带着王榭过来看过。
林宝女也挺好奇,跟着明琳在门口也瞄过几眼。
明琅一直拿着本医书在桌子旁边坐着守着他,怕他又突然不舒服。
老人家悠悠然的躺在那儿,见明琅看的认真,忍不住问了两句:“小丫头,你很喜欢医术?”
明琅头也不抬的答:“只是好奇。”
她小声解释:“那么多平平无奇的小草却能有那么大的作用,感觉它们很厉害,所以就经常看。”
老人家点点头却不以为然:“你这么说,发现它们有那么大作用的人,是不是更厉害?”
明琅放下书点头肯定:“是!”
她冒着星星眼:“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厉害,所以才喜欢看医书,总觉得如果不行医就不看的话,像是错过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明琅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因着自己说出的话而感到羞赧。
老人家摸摸自己的胡子有些感慨:“是罢。”
明琅不知道他为何感慨,也不再说话,又拿起书继续看。
明琳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扒在门框上问:“小妹,娘让我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她要去买晚上的菜。”
明琅抬起头:“四姐,我都可以,你让娘随便买吧。”
明琳得到答案,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老人家平躺着,像是不经意的问:“你家里,只有你们姐妹几个?”
明琅心里一跳,不动声色的反问:“怎么啦?”
老人家见她警惕,忍不住笑了一下:“小丫头,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
他突然想逗逗小孩儿:“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现在早就排着队等着投胎了。”
明琅回过头,故作镇定的看他:“何出此言?我不怕你。”
她努力稳住颤抖的手指,摆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老人家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自己的腹部:“当然是我有本事了。”
他轻哼一声:“你们这一家要是住在边境,怕是要被人家欺负死了。”
明琅不语,只是一味的背着手去摸别在身上的小刀。
老人家像是长了天眼似的:“你用刀,肯定没我用毒快。”
他撑着头转过身:“你叫声师父,我教你医术,你愿意吗?”
老人名叫天残,因着他生来有疾,只有一只耳朵,家里人就给他起了这么个侮辱人的名字。
明琅依旧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叫你师父?”
天残哎呦呦的坐直:“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天残的名号?江湖上要求着做我徒弟的人数不胜数,我就是看丫头你心善,否则才不会白白收了你。”
明琅摇头拒绝:“我不答应。”
这次轮到天残奇了怪了,他忍不住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你这丫头,我都告诉你我的来历了,你还不愿意?”
明琅点头:“我不愿意。”
她像是嫌弃的撇撇嘴:“我大姐说了,便宜没好货,你懂不懂?”
她小声嘀咕:“能上赶着给我当师父,能是厉害人物吗?”
天残气的一屁股坐在榻上,他抱着手臂:“朽木!!你就是朽木!我还不愿意教了!”
明琅哼了一声,将小刀收起来,就准备离开。
天残不死心的扔出一本小册,明琅见了连停都没停,继续往外边走。
天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哆嗦着:“你你你你,你这臭丫头!你给我回来!”
明琅没有回头。
天残:“你也太不知礼了!怎么不听人家把话说完?”
明琅回头:“你要说什么?”
天残见她终于停下步子,松了口气说:“我见你家只有妇孺,不过是想教你一点能保命的本事,你既不愿意学,那就当老夫自作多情吧!”
他哼了一声,侧过头去,准备迎接明琅的忏悔和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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