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那浑浊却锐利的独眼最后瞥了他们一眼,便不再言语,重新缩回窝棚的阴影中,只留下压抑的咳嗽声和陶罐里煮沸的古怪气味。疤狼那张狰狞的脸在摇曳的火光下明暗不定,看向曲微尘三人的眼神混杂着警惕、轻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对外来者身上可能携带物资的贪婪。
“毒牙……”疤狼啐了一口发黑的浓痰,声音粗粝,开始用他那夹杂着大量俚语和口音的通用语,讲述起“毒牙”帮派和“底巢污水区”的情况。他的描述混乱而跳跃,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和夸张,但结合夜翼冷静的分析和曲微尘的追问,一幅残酷而清晰的图景逐渐在三人面前展开。
“破灭之巢”,这片巨大的废墟,并非均匀的死寂。它是一个多层的、由无数断裂舰船、破碎空间站残骸、乃至未知文明造物堆积、嵌合、变异而成的、立体而混乱的迷宫。他们目前所在的区域,属于相对“上层”的废墟,靠近“巢”的外壳,还能通过破损的穹顶看到外面那永恒涌动的、隔绝内外的“灰雾”。这里环境虽然恶劣,但至少有相对稳定的空气和重力,以及微弱的、从废墟深处渗出的、不知来源的能量辐射,可供某些变异的真菌和地衣生长,为“星骸遗民”提供勉强果腹的食物和燃料。
而“底巢污水区”,则是位于废墟最深处、最底层的区域。那里堆积着无数个文明纪元残留的、早已废弃的维生系统管道、冷却液循环池、有机质分解槽、以及各种不明用途的生化反应罐。在漫长的岁月中,这些系统早已崩溃、泄漏、混合、发酵,形成了剧毒、恶臭、充满腐蚀性和放射性的、成分复杂的“污水”海洋。污水深处,还滋生了大量依靠剧毒和辐射为生的、形态诡异、攻击性极强的变异生物——“清道夫”便是其中最危险、最常见的一种,据说是“仲裁者”早期型号的垃圾处理单元失控变异后的产物,形似巨大的金属与血肉混合的甲壳节肢动物,凶残而贪婪。
“毒牙”帮派,便是盘踞在“污水区”边缘一处相对“干燥”(只是相对)的大型残骸结构里的地头蛇。他们是“星骸遗民”中最凶悍、最堕落、也最无法无天的一群。首领据说是一个叫“蝰吻”的疯子,半张脸被强酸腐蚀,装上了粗糙的金属下颚和毒液腺体改造,性情暴虐,以折磨俘虏为乐。他们控制着污水区几个相对安全的、能够捕捞到一些耐辐射的丑陋鱼虾和采集到变异菌类的“资源点”,并靠劫掠其他幸存者聚落、甚至偶尔伏击落单的“铁罐头”(他们对“仲裁者”巡逻小队的蔑称,尽管极少成功)为生。老瘸子丢失的那个“银白色金属小方块”,便是在一次劫掠冲突中被“毒牙”的人抢走,据说被“蝰吻”当成了某种稀罕的装饰品,藏在了他巢穴深处的“宝库”里——一个由旧货舱改造的、堆满垃圾和骸骨的肮脏角落。
“那鬼地方,下去就是找死。”疤狼最后总结,独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污水能腐蚀骨头,毒气能烂掉肺,‘清道夫’成群结队,还有‘毒牙’那群疯狗。就你们三个,一个残废,一个半死不活,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他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曲微尘身上扫过,“怕是走到一半,就成‘清道夫’的屎了。”
黑牙独眼一瞪,就要发作,被夜翼用眼神制止。现在不是冲突的时候。
“地图,还有关于‘污水区’和‘毒牙’巢穴更详细的路线、防御、作息规律,你知道多少?”夜翼平静地问,仿佛没听到疤狼的嘲讽。
疤狼哼了一声,从腰间脏污的皮袋里摸出一块用不知名兽皮和碳条粗略勾勒的、污渍斑斑的“地图”,上面线条歪斜,标识模糊,只能勉强看出大致的层级和几个关键地标。“就这个,爱要不要。路线?跳进最大的污水池,顺着最臭的那条管道游,运气好就能摸到‘毒牙’的老窝。防御?哈,到处都是陷阱,还有他们养的‘嗅血蝠’,闻到陌生血味就叫。作息?那群杂种白天窝着,晚上更疯。自己琢磨去吧!”
信息有限,但总好过一无所知。曲微尘默默记下地图上潦草的线条和疤狼话语中透露出的碎片信息:污水区入口在“下层竖井区”,需要穿过“锈蚀峡谷”和“断桥”;“毒牙”巢穴在“旧货舱聚合体”深处,入口隐蔽,有哨兵;“蝰吻”喜欢把战利品堆在巢穴最里面的“王座间”旁。
“我们需要武器,防具,还有对抗污水毒气和‘清道夫’的东西。”曲微尘看着疤狼,“有什么建议,或者……交易?”
疤狼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武器?自己捡铁片磨。防具?扒死人的皮。抗毒?看命。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狡黠一闪,“老子这儿有点‘灰苔膏’,抹身上能暂时隔绝大部分毒气,对‘清道夫’的酸液也有点用。还有几块从‘铁罐头’尸体上抠下来的能量电池,虽然快没电了,但接上合适的家伙,能当短矛使使,比铁片子强。代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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