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依言,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不再试图“驱使”,而是将意识轻轻“贴”向玉佩。渐渐地,那层滞涩感似乎减轻了一些,温热的暖流重新变得顺畅,缓慢而坚定地流入四肢百骸,抵御着蚀痕的寒意,也滋养着他几近枯竭的身体。虽然无法再爆发出之前那种惊天动地的威能,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滋养,对他现在的状况而言,或许更为合适。
片刻后,萧衍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精神也振作了不少。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被青鸾按住。
“你失血不少,蚀痕未稳,箭毒虽解,元气大伤。至少休息半个时辰,恢复些体力。” 青鸾的语气不容反驳,她从行囊中取出水囊和干粮——一种西荒特产的、坚硬如石的肉脯和同样干硬的饼,“吃一点,喝点水。我们必须在中午前赶到‘流沙驿’,那是方圆百里内,唯一可能有补给和消息的地方,也是老师设立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萧衍不再逞强,接过食物和水。肉脯咸腥粗糙,饼干硬难咽,但他知道这是必须的补充。穆守也坐下来,默默进食调息。三人围坐在岩石的阴影下,短暂休整。
荒原的风永不停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卷起细沙,打在岩石上,沙沙作响。远处的地平线上,热浪开始升腾,景物变得扭曲晃动。
“青鸾姑娘,” 萧衍咽下一口饼,看向正在用一块软布仔细擦拭长剑的女子,“你对西荒很熟悉?”
“跟随老师来过几次。” 青鸾没有抬头,专注地擦去剑身上的血迹和尘沙,“西荒很大,部族众多,规矩也杂。但大体上,有几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势力:最大的黑狼部,你见过了,贪婪凶悍,与北境摩擦最多。还有‘白狐部’,擅长经商和情报,消息灵通,但也最是狡猾,不可轻信。‘石猿部’,生活在西荒深处的石林山区,排外,但据说守护着某些古老的秘密。此外,就是无处不在的沙盗,和少数像我们一样,在此隐匿或寻求什么的‘外来者’。”
她收起剑,看向萧衍:“流沙驿,是白狐部控制下的一个灰色地带,三教九流汇聚,消息灵通,也危险。到了那里,少说,多看,跟着我。你的相貌和伤势,容易引人注意。穆老,您也需要稍作掩饰。”
穆守点点头,从行囊中取出一顶边缘破损的宽檐毡帽戴上,又用些尘土抹了抹脸,遮掩了几分原本的儒雅气质,更像一个落魄的老行商。
青鸾则从行囊里取出一件灰扑扑、带着头罩的斗篷,递给萧衍:“穿上,遮住头脸和身形。你的剑……” 她看了一眼萧衍空空的手——那柄精钢短剑已在河岸遗失。
萧衍默默接过斗篷穿上。布料粗糙,带着尘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但确实能很好地隐藏身形。失去武器的不安感萦绕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星钥玉佩。冰寒与温热在掌心交织。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日头渐高,荒原的温度开始迅速攀升。三人重新上路,这次萧衍坚持自己行走。虽然脚步虚浮,肋下和左肩的伤口随着动作传来阵阵刺痛,蚀痕的寒意也如影随形,但他知道,不能一直成为累赘。
青鸾辨明方向,带着他们朝西南方行进。地貌逐渐从荒丘变为更加平坦、布满砾石的戈壁,偶尔能看到一丛丛生命力顽强的、长满尖刺的旱生灌木。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顶,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干燥得仿佛能点燃。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热风迅速蒸干,留下一层白色的盐渍。
途中,他们遇到了两拨人。一拨是五个骑着矮脚马、穿着破烂皮袄、神情警惕的牧民,驱赶着一小群瘦骨嶙峋的沙羊,远远看到他们便迅速绕开了。另一拨则是三个骑着骆驼、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旅人,双方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互相打量片刻,便各自沉默地错身而过。在这片土地上,不必要的接触往往意味着不必要的麻烦。
约莫午时前后,就在萧衍感到口干舌燥、双腿如同灌铅,蚀痕的寒意似乎又要随着体力下降而蠢蠢欲动时,前方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片模糊的、低矮的土黄色建筑轮廓。
“那就是流沙驿。” 青鸾指着前方,语气中并无放松,“加快脚步,正午前后,是驿站最‘安静’的时候。”
所谓的流沙驿,其实不过是十几间用夯土、石块和少量木材胡乱搭建起来的简陋房屋,围着一个不大的、浑浊的水洼散乱分布。水洼边搭着几个歪斜的棚子,栓着几匹无精打采的马和骆驼。驿站没有任何围墙,在无垠的戈壁上,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风干了的泥巴。
然而,当三人走近时,却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混杂着警惕、审视和贪婪的“气息”。几间土屋黑洞洞的窗口后,似乎有目光闪动。水洼边的棚子下,几个敞着怀、露出精悍肌肉或狰狞伤疤的汉子,停下了交谈或赌戏,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三个新来的“客人”。一个裹着肮脏头巾、看不出年纪的妇人,蹲在水边费力地捶打着什么,也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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