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复健大厅里回荡,盖过了仪器的嗡鸣,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和绝望的诉求。旁边几位正在复健的伤员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复杂地看过来,有同情,有理解,也有感同身受的黯然。
张军医看着他染血的手,看着他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战意和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深叹了口气。
她一边动作麻利地为他清理伤口、止血、包扎,一边用尽可能平缓但严肃的语气说:“李明哲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的神经束损伤程度,就像…就像被炸断又勉强接上的电缆,信号传导极其微弱且混乱!现在强行连接高精度的神经操控义肢,你的大脑信号根本指挥不动它!贸然使用,轻则义肢失控乱动,重则可能引发更严重的神经逆向损伤,彻底毁掉最后这点恢复的希望!这不是意志力的问题,是科学!是客观规律!复健,一步一步来,没有捷径!”
她包扎好他手上的伤口,看着绷带迅速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一小块,语气不容置疑:“现在,你需要的是冷静!是配合治疗!而不是跟自己、跟科学较劲!”
李明哲胸膛剧烈起伏,包扎好的左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刚包扎好的绷带边缘又渗出更深的红色。他不再看张军医,而是死死盯着屏幕上已经切换成其他新闻的画面,仿佛要穿透这遥远的距离,重新回到那片炮火连天的港口。
那杯捏碎的玻璃,那刺目的鲜血,还有屏幕上战友们浴血奋战的画面,在他心中刻下了一道比手上伤口更深、更痛的远方的伤疤。
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岩浆般在他心底翻腾、凝固:必须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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