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桂英就醒了。不是被鸡叫吵的,是梦里梦见柱子帮她劈柴,斧头落下时溅起的木屑落在她手背上,温温的,像男人的指尖 , 她猛地睁开眼,炕席凉得贴在后背,才知是梦。
院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桂英赶紧披衣起身。撩开窗帘一角,看见柱子正蹲在柴垛边劈柴。他没穿棉袄,只套着件单褂,后背的汗把布衫浸出深色的印子,顺着脊梁骨往下滑,像条细蛇。斧头举起来时,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是常年干活练出的硬实,跟自家男人松垮的肩膀不一样。
桂英的心跳突然快了,赶紧缩回窗帘后,指尖攥着布帘,指腹蹭得发毛。她骂自己没出息,男人还在县城干活,怎么就对着借住的外乡人胡思乱想?可刚才那一眼,柱子弯腰捡柴时露出的后腰,还有他额角挂着的汗珠子,总在眼前晃。
“娘,我饿。” 丫头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拽着她的衣角。桂英赶紧定了定神,摸了摸丫头的头:“娘这就去做饭,给你煮红薯粥。”
灶房里,桂英往灶膛添玉米芯,火苗窜起来,映得她脸发烫。她听见院外斧头落下的 “咚咚” 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口上。锅里的水开了,她舀水时手一抖,热水溅在灶台上,烫得她一哆嗦 , 满脑子都是柱子劈柴的样子,连添米都忘了量,抓了满满一把,粥要熬得稠了。
“嫂子,柴劈得差不多了,我挑两桶水吧。” 柱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桂英吓得手里的米瓢 “哐当” 掉在锅里。她赶紧转过身,看见柱子站在门口,单褂上沾着点柴灰,额角的汗还没擦,眼神落在她发红的脸上,带着点疑惑:“嫂子咋了?烫着了?”
“没、没有,水开得急。” 桂英赶紧低头擦灶台上的水,不敢看他的眼睛,“挑水不急,先歇会儿,粥快好了。”
柱子没走,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灶火的光在她脸上晃,她的头发松松挽着,鬓角掉下来两缕碎发,被热气熏得贴在脸颊上。刚才劈柴时,他听见她在屋里走动,脚步轻得像猫,心里竟盼着她能出来说句话 , 他知道这念头不对,却控制不住。
“粥要溢了。” 柱子提醒她。桂英这才回过神,赶紧把灶膛里的火苗压小,锅里的粥沫已经漫到锅沿,黏糊糊地粘在锅壁上。她慌忙用勺子搅,手腕却被柱子轻轻攥住 , 他刚劈完柴,手上还带着木屑的糙意,掌心的温度透过布袖传过来,烫得她瞬间僵住。
“火太旺了,得慢慢熬。” 柱子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烟味,混着灶火的热气裹过来。桂英的耳朵嗡的一声,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手腕上的温度顺着胳膊往上爬,爬到心口,把心揪得发紧。
丫头突然跑进来:“娘,柱子叔的手流血了!” 桂英猛地回过神,挣开柱子的手,看见他的食指上划了道口子,血珠正往下滴 , 是刚才劈柴时被木刺划的。
“咋这么不小心!” 桂英拉过他的手,从围裙兜里摸出块干净的布条,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子,粗粝得磨人。她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眼睛盯着伤口,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劈柴咋不看着点?这手要是感染了,咋干活?”
“不碍事,小口子。” 柱子看着她低头的样子,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鬓角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动。他突然想起李秀兰,以前秀兰也这样帮他包扎过伤口,可眼前的桂英,多了点不一样的软,像灶上温着的粥,暖得人心里发慌。
粥熬好时,太阳已经爬过院墙。桂英盛了碗稠的给柱子,上面卧了个荷包蛋 , 是她攒了三天的鸡蛋,本想给丫头补身子。丫头坐在旁边,捧着碗粥,突然说:“娘,柱子叔的手流血了,你刚才都快哭了。”
桂英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瞪了丫头一眼:“别胡说,娘是怕你柱子叔疼。” 柱子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嘴角的弧度很软,看得桂英心里又颤了颤。
饭后,柱子要去挑水,桂英没拦着,只站在院门口看着。他挑着水桶,脚步稳得很,右腿虽然受过伤,却一点不晃。水桶里的水晃出涟漪,映着他的影子,桂英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院子里有了点人气 , 以前男人不在家,院里只有她和丫头的声音,冷清得很,现在有了柱子的动静,连风都好像暖了点。
下午,桂英在院里缝补男人的旧褂子,柱子坐在旁边帮丫头削木头手枪。丫头拿着木枪跑着玩,院里只剩下针线穿过布面的 “沙沙” 声,还有柱子削木头的 “嗤嗤” 声。桂英缝着缝着,针脚就歪了 , 她总忍不住往柱子那边看,他削木头时很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着,侧脸的线条很硬,跟自家男人软塌塌的样子完全不同。
“嫂子,你男人啥时候回来?” 柱子突然开口,桂英手里的针差点戳在指头上。她定了定神:“还得半个月吧,县城的活没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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