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烙好后,春杏把一块放在盘子里,想给建军端过去,却又停住了。她看着建军妈,眼里满是犹豫:“妈,您说…… 建军会吃吗?”
建军妈心里也没底,却还是强装镇定:“会的,他以前最爱吃你烙的糖饼,怎么会不吃?” 建军妈接过春杏手里的盘子,“我去给建军端过去,你跟阿强先吃。”
走到建军的屋门口,建军妈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建军靠在炕上,闭着眼睛,手里攥着个旧相框 —— 是他没摔断腿前,跟春杏在广州工地门口拍的。照片上的建军笑得很灿烂,胳膊搭在春杏肩上,眼里满是对未来的希望。可现在的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个没了魂的人。
“建军,吃点糖饼吧,春杏刚烙的。” 建军妈把糖饼放在炕边的小桌上,声音很轻,怕他又发脾气。
建军没睁眼,也没说话,像是没听见。
建军妈没敢多待,轻轻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走到院门口,看见春杏和阿强正在晒玉米。阿强拿着耙子,把玉米摊开,春杏在旁边帮忙,偶尔会跟阿强说句话,脸上有了点笑 , 这是建军妈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春杏笑。
建军妈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希望春杏能跟阿强好好过,希望春杏能开心;另一方面,她又心疼建军,怕他受委屈,怕他想不开。建军妈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儿子,右边是儿媳和能撑起家的阿强,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也不知道该怎么让所有人都满意。
“妈,您怎么了?” 春杏看见建军妈,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担忧,“建军他…… 吃了吗?”
建军妈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哑:“没,他没睁眼。再等等吧,等他饿了,总会吃的。”
春杏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玉米。阿强也走了过来,小声说:“妈,您别担心,建军哥只是心里不舒服,过阵子就好了。咱们慢慢来,总会好的。”
建军妈点了点头,没说话。她知道阿强说得对,可她心里的愁,像院门口的老槐树,根深蒂固,怎么也拔不掉。
中午吃饭时,建军还是没出来。春杏把粥端到他屋里,他也没吃。建军妈看着春杏担忧的样子,看着阿强无奈的表情,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这个家要想真正好起来,还得等建军想通,还得等他接受现实,接受阿强。可建军什么时候才能想通,建军妈心里没底。
饭后,建军妈坐在屋檐下,看着春杏和阿强在院里收拾玉米。春杏的动作很轻,阿强的动作很稳,两人偶尔会对视一笑,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一幅很美的画。
建军妈想起春杏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年轻,这么爱笑。那时候建军还在工地干活,每次寄钱回来,都会让春杏给建军妈和老头子买些吃的穿的。春杏也孝顺,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们,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那时候的日子虽然穷,却很开心,很踏实。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建军成了废人,春杏成了别人的媳妇,家里的日子虽然比以前好点了,却没了以前的开心,没了以前的踏实。建军妈知道,这都是命,可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要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
“妈,您在想什么?” 春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刚煮好的玉米,递到建军妈手里,“刚煮的,您尝尝。”
建军妈接过玉米,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可她却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她看着春杏,心里满是愧疚:“春杏,委屈你了。”
春杏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摇了摇头:“妈,不委屈。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只要建军能好起来,我就不委屈。”
建军妈拍了拍春杏的手,没说话。眼泪也差点掉下来,她赶紧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田地。风从远处吹过来,带着点玉米的甜香,也带着点希望的味道。建军妈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难要扛,还有很多坎要过。可只要春杏和阿强好好的,只要建军能慢慢想通,只要她和老头子还在,这个家就一定能好起来,一定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只是,这份希望,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实现。建军妈只能坐在屋檐下,看着院里的玉米,看着春杏和阿强的背影,心里默默盼着,盼着那一天能早点来,盼着这个家能早点好起来,盼着春杏能早点找回以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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