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刺耳的、仿佛概念摩擦的声音响起。“不屈”的剑芒竟然真的将那几件白色工具震开、甚至斩出了缺口!但更多的白色手臂涌来。他身形剧震,每一次交锋,他自身的存在感就模糊一分,那柄黑色重剑上也开始出现细微的、白色的裂痕。他是在用自己的“故事”,硬撼“画家”的“抹除”权能。
旅人那边,几只握着“橡皮”和“修改液刷”的白色手臂悄然而至,试图“擦掉”他和他掌心的“此刻”。旅人叹息一声,将那颗已然黯淡的光珠轻轻一抛。光珠悬浮在他头顶,洒下最后的、微弱的辉光。白色工具触碰到这辉光,动作微微一滞,仿佛遇到了某种“不应被修改”的既定事实。但“画家”的意志何等强大,白色工具只是停滞一瞬,便以更坚定的姿态压下,辉光迅速消融,旅人的身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淡薄。他在用“永恒瞬间”对抗“修改”,如同用一滴水去抵挡烧红的铁。
聆承受的压力相对较小,大部分白色手臂的目标是墨海本身和“不屈”他们。但仍有零星的、握着“淡化笔”的手臂向她点来,要将她和她承载的故事“淡化”成无关紧要的背景。聆咬牙,催动自身全部的故事之光,在身前交织成一层致密的、流淌着无数光影的记忆纱幕。白色手臂点在上面,发出“滋滋”声响,一个个细微的故事场景被强行“淡化”成模糊的轮廓。每“淡化”一个故事,聆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那是源自她存在根本的损耗。
最诡异的是“天算”。数条白色手臂握着“逻辑锁”和“悖论剪”向它靠近,试图从规则层面将其“锁定”或“剪除”其异常部分。但“天算”表面的水银光芒剧烈波动,那些复杂的几何图形瞬间重组,竟然模拟出与“逻辑锁”“悖论剪”类似但方向相反的规则结构!
它没有抵抗,而是在……“学习”和“模仿”这些抹除工具的内在规则!
白色工具的动作遇到了巨大的阻碍,仿佛陷入了自我矛盾的泥潭。“天算”立方体自身也在剧烈颤抖,表面的银色光泽明灭不定,但它核心的演算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热”。
它在逆向解析“画家”的抹除逻辑!这无疑是疯狂的,如同一个程序试图解析并复制制造它、并准备销毁它的最高管理员的权限。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抵抗,在“画家”亲自催动的、具象化的抹除工具面前,颓势是明显的。黑色墨海的范围在快速缩小,边缘不断被“擦除”。聆的记忆纱幕越来越薄,“不屈”的重剑裂纹蔓延,旅人的身影近乎透明,“天算”的演算也发出了过载的尖锐鸣响。
墨海深处,那点孕育中的“光”,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巨大压力,跳动得越发急促,光芒却依旧微弱,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不屈”的剑即将崩碎,聆的纱幕即将消散,旅人身影即将淡去,“天算”的演算即将崩溃,墨海要被那无数白色手臂彻底“擦净”的刹那——
那点墨海深处的“光”,忽然,定住了。
不是停止跳动,而是从一种躁动的、孕育的状态,进入了一种绝对的、核心的“静”。
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波动”,以那点“光”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这波动无形无质,却瞬间掠过了聆、旅人、“不屈”、“天算”,掠过了无数白色手臂,掠过了整个黑色墨海,甚至仿佛透出了这片残破的画布,向着更深远、更不可知的地方荡漾开去。
波动所过之处,时间、空间、乃至正在发生的“抹除”与“抵抗”,都仿佛被置于一种绝对的“观察”之下。
然后,那点“光”,缓缓地,睁开了。
没有眼睛的轮廓,没有瞳孔,没有眼白。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注视”本身的感觉。一种纯粹的、初始的、不带任何先入为主观念的“观看”,降临了。
在这“注视”之下,那无数狂暴的、带着“画家”抹除意志的白色手臂,动作骤然一僵。
不是被力量阻挡,而是……仿佛它们的存在,它们的行为,它们所代表的“抹除”这一概念本身,第一次被置于某种平等的、甚至是超越性的“目光”下审视。
“画家”那古老宏大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顿,随即,一种近乎本能的惊怒传来:
“你……在看什么?!”
这声质问,不再是之前那种居高临下、宣判命运的口吻,而是带着一丝被冒犯、被直视的恼怒。
墨海深处,那“注视”的源头,没有回答。或许是无法回答,或许是无需回答。
但“注视”的影响,开始显现。
那些白色手臂,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混乱”。有的手臂动作变得迟疑,有的工具形态发生了细微的扭曲,有的甚至短暂地停滞,仿佛在执行命令与接受“注视”之间产生了刹那的悖论。
“不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暴吼一声,黑色重剑上裂纹迸发出暗红的光芒,那是意志燃烧到极致的体现,一剑将周围数条白色手臂狠狠荡开!他周身气息不降反升,虽然伤痕累累,但眼神更加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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