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蕙送来的爱心补汤带来的温馨气氛,在傍晚苏恒来到武馆时,如同被冷风吹散,瞬间荡然无存。
苏恒是来看望女儿,顺便了解一下武馆应对“雷霆武馆”挑战的准备情况的。他一进内堂,目光就先落在了正在阳台上“摆弄”花草的林枫身上,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爸。”苏婉儿起身打招呼。
“爸。”林枫也放下小铲子,站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
苏恒“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走到茶几旁坐下,周蕙给他倒了杯茶。
“婉儿,下个月交流会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苏恒抿了口茶,直奔主题,语气严肃。
苏婉儿在父亲对面坐下,正色道:“正在加紧训练几个有潜力的学员,我自己也在调整状态。雷霆武馆的雷震馆主虽然是宗师,但我们苏家的‘流云诀’以柔克刚,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苏恒点了点头,他对自家武学还是有信心的,但目光还是忍不住瞟向阳台方向,看着林枫那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又蹭蹭往上冒。
他放下茶杯,忽然对林枫说道:“林枫,你过来。”
林枫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依言走过去,垂手站在苏恒面前,一副“聆听教诲”的乖巧模样。
苏恒上下打量着他,沉声道:“我听说,你前几天在武馆,差点被陈猛那小子暗算了?”
“啊?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林枫连忙摆手,试图轻描淡写。
“哼,没什么大事?”苏恒冷哼一声,“若不是婉儿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你身为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整天让她为你操心,像什么话!”
这话说得相当重,连周蕙都忍不住开口:“老苏,你少说两句……”
苏婉儿也皱起眉头:“爸!”
苏恒却不理会,站起身,走到林枫面前,目光如炬:“我知道你资质平庸,强求不得。但最基本的身体素质,总该练练吧?总不能一阵风就能吹倒!走,跟我去测力器那边!”
他这是要现场检验林枫的“实力”了。显然,家宴上的憋屈,加上武馆的风波,让他觉得必须亲自确认一下这个女婿到底“废”到了什么程度,也好让自己彻底死心,或者……找到更多“教育”他的理由。
林枫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爸……我……我就不用测了吧?我肯定不行的……”
“不行就更要测!知道自己的斤两,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苏恒不容置疑,一把抓住林枫的手腕,就要把他往外拉。
苏恒是武师后期的高手,这一抓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不小的力道,寻常壮汉都挣脱不开。他本以为林枫会被他轻易拽动,甚至趔趄摔倒。
然而,林枫的手臂在他手中,却仿佛一根深扎地下的老藤,纹丝不动。
苏恒愣了一下,下意识加了三分力,脸色微变。他感觉抓住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亘古存在的山岳!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武师后期!
就在苏恒惊疑不定,准备动用真气时,林枫却“恰到好处”地“哎哟”一声,手腕一软,身体顺着苏恒用力的方向“被动”地跟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吃痛和惊慌的表情:
“爸……您轻点,我……我跟您去就是了……”
苏恒看着林枫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感受了一下刚才那瞬间的“错觉”,眉头紧锁。是错觉吗?还是这小子骨头硬了点?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跟上!”
一行人来到演武场角落的测力器前。这是一种现代化的设备,武者击打前方的特制靶垫,旁边的显示屏会精确显示冲击力数值。
不少学员看到馆主拉着林枫过来,还围到了测力器旁,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低声议论着。
“馆主这是要测试林师兄?”
“他能打出多少?五十公斤?哈哈哈!”
“别逗了,我估计三十公斤顶天了,还得是拼命的情况下。”
嘲讽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几人耳中。苏婉儿的脸色很不好看,周蕙也是一脸担忧。
苏恒指着测力器,对林枫命令道:“用你最大的力气,打一拳!”
林枫看着那冰冷的机器,脸上写满了为难和紧张,他回头看了看苏婉儿,眼神里全是“求救”的信号。
苏婉儿心疼不已,正要开口,苏恒却瞪了她一眼:“婉儿!这是为他好!”
林枫只好转回头,面向测力器,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扭腰、送肩、出拳——
动作笨拙,毫无章法,软绵绵的拳头慢悠悠地“印”在了靶垫上。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旁边的显示屏跳动了一下,最终定格在一个鲜红的数字上——
18 公斤
围观的人群中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十八公斤?哈哈哈!我妹妹上小学三年级都能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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