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名动京华,暗潮初涌
董天宝擢升指挥佥事的消息,连同他雷霆剿灭黑风寨悍匪的功绩,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京城特定的圈层里,激荡起层层涟漪。
北镇抚司内部,氛围微妙。一些中下层军官和力士,看董天宝的眼神已带上明显的敬畏,甚至不乏主动示好者。毕竟,实力与功绩便是锦衣卫内最硬的通行证。然而,几位资历更老的千户、乃至同级的佥事之中,审视与忌惮的目光却愈发多了起来。董天宝的崛起太快,手段太狠,又深得刘振千户(如今或许该称其为刘振同知,因其亦因此功得到上官嘉许)的看重,这无疑打破了一些固有的势力平衡。
这日,董天宝正在自己的佥事值房内批阅文书,一名面相精干、名叫孙槐的试百户(原是他提拔上来的老校尉之一)悄步进来,低声禀报:“大人,卑职听闻,南镇抚司那边的王佥事,前日在酒桌上似乎对您……颇有些微词,说您不过是运气好,借了江湖人的势,行事过于酷烈,有损我锦衣卫‘天子亲军’的体面。”
董天宝笔下未停,只是眼皮微抬,声音平淡无波:“哦?王佥事?是那个负责侦缉江南盐案,三年却连主要盐枭影子都没摸着的王莽王佥事么?”
孙槐心中一凛,忙垂首道:“正是。”
“知道了。”董天宝放下笔,拿起另一份卷宗,“跳梁小丑,徒逞口舌之利,不必理会。做好自己的事,盯紧该盯的人。”
“是,卑职明白。”孙槐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他清楚,这位年轻的上司心思深沉,既然点出了王莽的软肋,恐怕绝不会仅仅“不理会”那么简单。
果然,数日后,南镇抚司那边便传来消息,王莽佥事因“办案不力,虚耗钱粮”被指挥使申斥,罚俸半年,其手下几个得力干将也被借故调离。虽无证据指向董天宝,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那看似平静的新贵佥事,反击得是何等迅速与无声。
此事之后,卫所内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和闲言碎语,顿时消停了不少。董天宝的“狠辣”之名,不再仅仅指向外面的敌人,也开始在内里悄然扎根。
名声,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带来敬畏与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更高层面的关注。
这一日,刘振将董天宝唤至自己的同知值房。房间内燃着上好的檀香,陈设比董天宝那里奢华许多。
“天宝来了,坐。”刘振心情似乎不错,亲手给他斟了杯茶,“黑风寨的后续,处理得干净利落,赵德明伏法,朝野震动,连宫里都略有耳闻了。”
“全仗大人提携。”董天宝欠身接过茶杯。
“嗯,”刘振捋了捋短须,话锋微转,“不过,树大招风。如今盯着你的人不少,行事更需谨慎。尤其是……东厂那边。”他压低了声音,“咱们这回风头出得太大,那边几位秉笔、掌刑的爷们,心里怕是不太痛快。他们爪子伸得长,你需留心,莫要授人以柄。”
“多谢大人提醒,卑职谨记。”董天宝目光微闪。东厂与锦衣卫,虽同属天子鹰犬,却向来互相倾轧,争权夺利。刘振的提醒,绝非空穴来风。
“另外,”刘振沉吟片刻,道:“你如今已是佥事,眼界当放得更宽些。江湖事,是锦衣卫职责之一,但并非全部。朝堂格局,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要多看,多听,多想。”
“卑职明白。近日也在研读些过往卷宗,受益匪浅。”
“很好。”刘振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听闻你与武当张真人,似乎有些渊源?”
董天宝心中雪亮,知道这才是今日谈话的重点。他面色不变,坦然道:“不敢隐瞒大人,卑职年少时曾在武当山附近居住,与张真人有过数面之缘。此次黑风寨之事,纯属巧合,真人悲天悯人,出手惩戒匪类,卑职只是恰逢其会,收拾残局,不敢妄称与真人有何交情。”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认识”,又撇清了“利用”的嫌疑,将一切都归于“巧合”与“真人慈悲”。
刘振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原来如此。张真人乃当世高人,若能结下善缘,自是好事。不过,江湖与朝堂,终究有别,其中分寸,你自行把握。”
“谢大人指点。”
从刘振值房出来,董天宝面色沉静。刘振的试探,东厂的潜在威胁,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如今羽翼未丰,还需倚仗刘振这棵大树,但也必须开始为自己谋划更远的退路和进身之阶。
回到自己值房,他唤来负责情报梳理的文书,吩咐道:“将近年来所有与六大派,尤其是与武当派相关的卷宗、线报,都整理出来,我要仔细看看。”
“是,大人。”
很快,几大摞卷宗被搬到了他的案头。他埋首其中,如同最耐心的掘金者,在浩繁的信息中筛选着有价值的碎片。大部分是些江湖仇杀、弟子争斗、门派往来等寻常消息,但他看得极其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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