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的办公室,与基地其他区域的科技感或实验室的肃穆不同,透着一股冷冽的简约。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经过精确计算,没有任何冗余。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光屏上,无数数据流如同银河般静静流淌,映照在光滑的金属地面上,形成一片流动的光影。除了那张线条硬朗的金属办公桌和两把符合人体工学却绝不让人感到舒适的硬质座椅外,唯一的装饰就是墙角一盆生命力顽强的绿萝,为这片冰冷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罕见的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清洁剂的味道,以及一种属于陆珩本人的、冷静而疏离的气场,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晚意走进来时,陆珩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光屏前,凝视着上面一组不断变化的三维能量构型模拟图。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深灰色立领制服,肩线平直,脊背挺拔如标枪,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自然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场。听到身后轻而坚定的脚步声,他并未立刻回头,直到模拟图运行完一个完整周期,数据稳定在绿色安全区间,他才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如同精密测量仪器,落在林晚意身上,从头到脚进行了一次快速而全面的扫描。从她沉稳的步伐,到挺直的脊背,再到那双清澈却隐含锐利的眼眸,他在评估她经过这段时间训练后的整体状态,尤其是精神层面的稳定度。
“看完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深潭的水,不起涟漪。
“是。”林晚意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动作自然而流畅,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脊背挺直,双肩放松,是一个既保持敬意又内含力量的姿态。她将那份单薄的文件夹轻轻放在光洁的桌面上,文件夹与金属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看完了。”
“有什么想法?”陆珩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置于下颌前。这是一个典型的、带有审视意味的倾听姿态,暗示着接下来的谈话需要高度的专注和清晰的逻辑。
林晚意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垂眸,似乎在整理思绪。那些打印出来的报道和截图,像一簇簇冰冷的火焰,灼烧着她的记忆。林薇薇那张经过精心修饰、刻意凸显“憔悴”与“坚强”的脸庞,底下隐藏的是不甘与怨毒,几乎要穿透纸张;关于林氏集团股价跳水的财经报道,字里行间透出的焦灼感,她能想象林建国此刻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而那些关于她“神秘失踪”的离奇猜测,从被家族放逐到异国,再到不堪压力自我了断的荒谬推论,则像是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外界对这场风波的猎奇与无知。
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恨意,夹杂着前世的惨痛记忆,如同暗流般在她心底翻涌、冲撞。但奇妙的是,这股曾经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黑暗情绪,此刻却仿佛被一层更加坚韧、更加厚重的无形壁垒所束缚。那是这段时间以来,高强度训练、知识灌输和精神锤炼所带来的底气,是一种源于自身力量增长的绝对自信。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无力反抗的林晚意。
“舆论的噪音。”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像冬日清晨凝结在窗上的冰花,“试图用谎言粉饰废墟,用卖惨博取同情。林薇薇和她背后的人,很清楚真相的重量,所以他们才更急于制造新的幻觉。至于林家……”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大厦将倾,不过是迟来的反噬。”
她的评价,精准,犀利,完全跳出了个人情感的旋涡,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在分析棋局。这份超出预期的冷静,让陆珩交叉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分析基本正确。”陆珩肯定了她的判断,但随即话锋一转,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更深层的隐患,“但不要低估绝望之人的反扑。舆论是武器,可控时能伤敌,失控时亦能噬主。林家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正在多线操作,试图扭转局面,甚至可能……不惜引入外部的不稳定因素。”
他的手指在桌面某个感应区轻轻一按,巨大的光屏上,那张三维能量构型图瞬间缩小、退居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放大后仍有些模糊的、显然是长焦偷拍的照片。照片背景是一家灯光暧昧的高级日料店包厢,林薇薇正微微倾身,对着桌对面的一个男子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混合着崇敬与脆弱的表情。而那个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斯文,甚至称得上英俊,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与精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算计笑容。
“这个人,”陆珩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酷,“国际情报圈里代号‘蝮蛇’,真实姓名不详,背景复杂。游走于灰色地带,是顶级的信息掮客、舆论操控大师,同时也承接一些‘特殊清洁’业务。手段狡猾,行事没有底线,与多个地区的隐秘势力有牵连。我们监控到林薇薇的私人助理,通过一个非常隐蔽的中间人,与‘蝮蛇’的一个外围联络点有过接触。虽然还不能确定交易是否达成,但风险等级已经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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