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石屋内短暂的宁静。
基金会和守钥人!他们竟然同时找到了这里!
我挣扎着想从石床上坐起,却牵动了全身的伤痛,尤其是右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守门人头也不回地低喝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你现在的状态,出去就是送死。”
他仔细倾听着风中的动静,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能穿透漫天风雪,看到远方的威胁。
“基金会的人从东南方来,大概一个小队,装备精良,有雪地载具。守钥人的飞行器在西北方高空盘旋,暂时没有下降的迹象,像是在观望。”他快速而清晰地判断着形势,如同一个老练的猎人分析着猎物的踪迹。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忍着痛问道。
“基金会大概是顺着你们逃出来的痕迹,或者那个基地最后发出的信号定位。至于守钥人……”守门人冷哼一声,“那面镜子苏醒的波动,还有你刚才接触镜子时引发的能量涟漪,足够把他们那些敏感的‘耳朵’吸引过来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我和刚刚发出呻吟、即将苏醒的老三,眼神锐利而决断。
“不能待在这里了。这里很快会变成战场。”他快步走到墙边,掀开一块不起眼的兽皮,露出后面一个低矮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带着陈腐气息的冷风从洞中吹出。
“进去!”他命令道,“这条暗道通往山腹深处的一个旧祭祀洞,那里更隐蔽,也能避开上面的扫描。”
“那你呢?”我问。
“我留在这里,给他们准备点‘惊喜’。”守门人脸上露出一丝近乎野蛮的狞笑,他从角落的一个木箱里拿出几个用油布包裹的、看起来像是自制炸药的东西,还有几个巧妙地连接着丝线的铃铛。“总得让他们知道,老家伙的门不是那么好敲的。”
他没有给我们犹豫的时间,粗暴地将我和勉强睁开眼、还处于迷茫状态的老三塞进了暗道。暗道极其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通过。
“一直往前爬,不要回头!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守门人将那个装着墨绿色药汁的木壶和一个皮囊扔给我们,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兽皮盖板重新盖上。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从盖板的缝隙中透入。
黑暗中,我和老三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他似乎完全清醒了,虚弱地咳着。
“发……发生了什么?”他沙哑地问。
“没时间解释……快爬!”我咬着牙,用左臂支撑着身体,开始艰难地在黑暗冰冷的暗道中向前爬行。老三跟在我后面。
暗道陡峭向下,四壁粗糙冰冷。我们只能依靠触觉和微弱的空气流动判断方向。身后,石屋的方向,隐约传来守门人布置陷阱的细微声响,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爬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整个暗道都随之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密集的能量武器射击声和基金会士兵的呼喊声、惨叫声隐约传来!守门人的猎枪那独有的、沉闷的轰鸣也夹杂其中!
交火开始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守门人一个人……
“砰!砰!砰!”猎枪声稳健而致命,每一次轰鸣后,似乎都伴随着一声敌人的惨叫。守门人利用石屋的地形和他布置的陷阱,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但基金会的火力显然更加凶猛。能量武器烧灼岩石的声音、爆炸声越来越密集。
很快,猎枪的轰鸣声停顿了一下。
然后,是一声更加巨大的、仿佛将整个石屋都掀翻的恐怖爆炸!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一切枪声和喊叫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死寂。
还有……一种细微的、令人牙酸的…… 冻结声 ?仿佛有什么极寒的东西正在迅速蔓延。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守门人……他最后引爆了什么?
“……老……老人家……”老三在我身后,声音带着哽咽。
我们没有停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暗道似乎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稍微开阔的空间。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从前方传来。
我们奋力爬出暗道,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之中。石窟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冰潭。潭水不结冰,却散发着比外面风雪更甚的寒意。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比河床那些更加古老、更加复杂诡异的壁画和符文,描绘着星辰、巨眼、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扭曲的形体。
这里就是守门人说的旧祭祀洞?这地方……给人一种极其古老和神圣(或者说邪异)的感觉。
而那面古老的铜镜,此刻正静静躺在冰潭边,镜面上的裂纹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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