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世界的阴暗角落,一个名为“绝望电台”的匿名直播间,如同数字空间的毒瘤般悄然滋生、蔓延。主播从不露脸,甚至不使用变声器以外的任何形象,只有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沙哑、仿佛饱经沧桑又带着诡异磁性的声音,在深夜时分,通过加密线路,向匿名的听众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压抑、灰暗、充满绝望色彩的都市故事。这些故事往往取材于真实的社会新闻,但经过他(或她)的渲染和扭曲,结局总是走向无可挽回的毁灭与虚无。
更可怕的是,“绝望电台”并非单向输出。它鼓励听众在匿名聊天区分享自己的痛苦、迷茫和绝望经历,主播会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进行“共情”和“引导”,将个体的负面情绪不断放大、串联,最终引向“一切都毫无意义”的结论。凡是在这个直播间停留时间过长、并积极参与这种负面互动的听众,事后都会出现显着的心理问题:情绪持续低落、失眠、食欲不振,对任何事情都失去兴趣,严重的甚至会产生强烈的轻生念头,已有数起试图自杀的案例被警方记录,并在其电子设备上发现了“绝望电台”的浏览痕迹。
S.D部门的网络监控小组捕捉到了这个直播间散逸出的异常能量信号。那是一种极其稀薄、却如同附骨之疽般顽固的负面能量混合体,包含了悲伤、痛苦、怨恨等多种情绪,但其最核心的,是一种深沉到令人窒息的“绝望”能量。这种能量能通过网络信号,微弱地影响听众的精神状态。
追踪信号源成了最大的难题。“绝望电台”的主播拥有极高的反侦察能力,使用了层层跳板、动态IP和强加密技术,位置飘忽不定。玖崇调动了S.D部门最强的超级计算机算力,联合了网安部门的技术专家,经过数个日夜不眠不休的追踪和分析,才勉强将信号源锁定在城郊结合部的一个废弃多年的广播电视信号塔附近区域。
那里荒草丛生,人迹罕至。在一处隐蔽的、半埋在地下的废弃设备间里,他们找到了直播的源头。没有想象中的高科技设备,只有一个破旧的军用帐篷支在满是灰尘和锈迹的机器中间。帐篷里,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闪烁着幽光,连接着一些改装过的音频设备和信号放大器。一个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仿佛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年轻人,正蜷缩在椅子上,对着麦克风,用那种经过处理的低沉声音,念诵着又一段关于“城市孤独者最终自我放逐”的绝望故事。
而他的影子,在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光的照射下,与整个帐篷内部浓重的阴影完全融为一体,并且像活物般不断蠕动、膨胀,最终化形成一个不断滴落着漆黑粘稠液体、形态不定、如同巨大变形虫或蛞蝓般的业障——“绝望之囊”。它通过主播的声音和精心编织的绝望叙事,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吸收着网络另一端无数听众散发出的绝望情绪,并经过它的转化和放大,再反馈回去,形成一个不断自我强化的、恶性的负面能量循环,同时,它也缓慢地汲取着宿主(主播)本身的生命力。
这个业障本身几乎没有任何物理攻击能力,但它散发出的“绝望力场”却强大得令人心惊。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侵蚀,能迅速消磨闯入者的意志,无限放大其内心深处的恐惧、创伤和负面记忆,让人沉溺于自我否定的泥潭,失去所有反抗的欲望。
杨楷刚踏入帐篷门口的力场范围,就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在孤儿院时被其他孩子孤立、只能对着月亮自言自语的无助感;第一次变身时面对怪物的恐惧;以及不久前失控暴走、险些伤害到叶小鹿和玖崇的深深后怕与自我怀疑……这些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离。他身上的铠甲光芒都随之明灭不定。
玖崇也同样受到了严重影响。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灌入了铅块,数据分析的速度骤降,眼前不断闪现十年前那个血月之夜,父母穿着警服冲出家门,却再也没能回来的模糊画面,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对“失控”和“混乱”的憎恨与恐惧。他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操作时,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能……不能被它拖垮!”杨楷低吼着,拼命催动体内的力量,交替使用基础形态那温暖纯净的曙光之力驱散阴霾,以及重铠形态提供的强大精神防御壁垒,艰难地抵抗着力场的侵蚀,一步步向前。玖崇也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将全部的数据处理能力聚焦于一点,疯狂扫描着力场的能量结构,试图找出其共振频率上的细微漏洞,寻找破解之法。
帐篷内的主播(宿主)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侵入,他抬起空洞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近乎嘲弄的弧度,然后对着麦克风,用更加低沉、更加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开始讲述一个关于“徒劳的挣扎与注定的失败”的故事,绝望力场的强度随之再次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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