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的效率比陈默预想的还要快。
接到电话的第二天,一套严谨却又不失变通的流程就启动了。陈默将那沉甸甸的二十万人民币,分批次转入吴老板指定的、位于不同银行的几个公司账户。每一笔转账,都对应着一份看似合规的“咨询服务”合同,金额巧妙地被分割在监管注意力的阈值之下。整个过程,吴老板都亲自陪同,脸上挂着和煦而专业的笑容,言谈间滴水不漏,显示出在这灰色地带游刃有余的老道。
资金划转需要时间,按照吴老板的说法,快则三五天,慢则一周,这笔钱就会通过贸易项下或者其他不易察觉的渠道,变成港币,进入他在香港合作经纪行开立的那个“伞形”账户。
等待的日子里,陈默并没有闲着。他让张强通过各种渠道,搜集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关于香港股市的资料——恒生指数成分股名单、红筹股和H股的简介、交易规则、甚至是一些英文的上市公司年报摘要。那台破旧的386电脑硬盘,几乎被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塞满。
王浩则负责在外围打听消息,密切关注着任何与香港相关的风吹草动。校园里,周斌那边也传来了积极的信号,据说系里对他提出的“拓展学生国际金融视野”的报告很感兴趣,已经提交到学校层面讨论。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而又悄无声息地推进。
第五天下午,陈默接到了吴老板的电话。
“陈先生,第一批十万港币已经到位,账户可以激活了。剩下的资金会在未来两天内陆续到账。”吴老板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你准备一下,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挂了电话,陈默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上海的天空灰蒙蒙的,但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这阴霾,落在了那片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香江之畔。
他没有立刻动手。他在等,等一个信号,一个在他记忆中被标记为“起风”的信号。
第二天,也就是资金基本全部到位的日子,信号来了。
收音机里,香港方面的财经新闻语气凝重地播报着:国际知名对冲基金再次发表看空港元及香港股市的言论,市场信心受挫,恒生指数低开低走,跌幅一度扩大至百分之三……市场弥漫着悲观情绪。
就是现在!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他立刻通过王浩,找到了一个相对可靠的、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费用极其昂贵),拨通了吴老板提供的那个香港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略带粤语口音、语速很快的男声:“喂?边位?(哪位?)”
“我是陈先生,吴老板介绍的。”陈默用尽量清晰的普通话说道,“账户XXXX,密码XXX。现在,听我指令。”
“陈生你好,我是阿杰,负责接单。请讲。”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专业而简洁。
陈默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报出了他早已烂熟于胸的代码和指令,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恒生指数期货,十二月合约。市价,沽空(做空),十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钟,似乎被这个一来就直接大手笔做空的新客户惊了一下,但随即迅速回应:“收到!市价沽空,十手!”
指令通过电话线,跨越千里,瞬间抵达香港的经纪行,并被执行。
陈默没有挂断电话,他让阿杰将电话放在免提状态,能隐约听到那边交易员急促的确认声和键盘的敲击声。他则紧紧盯着张强刚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台能收到香港财经电视信号的、雪花点严重的小电视机屏幕,上面正显示着恒生期指那根不断向下探底的阴线。
做空!在市场一片恐慌,指数不断新低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空头的阵营,而且动用了高达五倍的杠杆(这是他这个“伞形”账户能提供的极限)!
十手空单,如同十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向正在下跌的市场!
王浩和张强守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们虽然看不懂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数字和复杂的图表,但能从陈默那紧绷的侧脸和电视机里解说员凝重的语气中,感受到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惊心动魄。
恒生期指在沉重的抛压下,继续下探,陈默的账户瞬间出现了浮盈。
然而,市场的残酷就在于其变幻莫测。就在空头似乎占据绝对优势时,下午盘中,风云突变!
电视里解说员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有消息称,有神秘资金入场托市!买盘突然增加!期指快速反弹!”
屏幕上,那根阴线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向上勾头!几十点,上百点的涨幅,在几分钟内就被拉回!
陈默的账户浮盈迅速缩水,然后……变成浮亏!
杠杆效应在此刻显露出它狰狞的一面,亏损被急剧放大!
王浩的脸色瞬间白了。张强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电话那头的阿杰也忍不住提醒,语气带着一丝紧张:“陈生,反弹很猛,要不要先平仓或者减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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