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半的闹钟响起时,娜娜已经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半个小时。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房间地板上切出一道苍白的线条。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旋转,像是时间本身的具象化。她盯着那些微粒,想起一年前跟着老板来到五金厂,住进这套单身宿舍时的心情——那时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个靠山。然而并没有让她感觉到踏实。
娜娜掀开丝绸被,赤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五月的阳光瞬间涌入,刺痛了她因睡眠不足而干涩的眼睛,让她感到一阵烦躁。
今天又是周五,是老板娘每周雷打不动到工厂“视察”的日子。
娜娜走进浴室,镜中的女人让她短暂地失神。三十六岁的她,皮肤依然紧致,眼角却已爬上细纹。那双曾经被老板称赞“会说话”的眼睛,现在只有疲惫和警惕。她凑近镜子,用指尖轻抚眼下淡淡的青黑,然后开始仔细地化妆——比平时更厚的粉底,更精致的眼线,更鲜艳的口红。这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一种铠甲,一层保护色。
她套上那套米白色香奈儿套装——同样是老板送的礼物,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出了门。
每天给老板准备保健汤水是她的头等大事。如今前男友提供的“提高老年男性功能神秘物品”都断了供应。想到那东西,娜娜的心不自觉地紧了一下。无法再用汤水来博取老板的欢喜。让老板投资建设康养中心项目计划难以启动……
娜娜和老板的关系发展,她很清楚这段关系的维持不仅需要情感和身体,更需要某些实质性的“能力”。虽然她比老板娘小了十岁,在老板面前,老板娘依然更胜她一筹。
老板娘察觉到了五金厂里的暗流。
那天她去老板办公室,偶然看见新来的娜娜正俯身跟老板讨论账目,年轻饱满的脸颊几乎要蹭到他的手臂。老板没躲,眼角甚至有丝笑意。那笑意像根细针,轻轻扎进了老板娘心里。
娜娜确实年轻,像刚抽条的柳枝,鲜嫩得能掐出水。而自己呢?老板娘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摸了摸眼角细密的纹路。虽然比老板小二十岁,这些年风里雨里,五金厂的发展付出过她的汗水。
危机感来得无声无息,却沉重如山。她不是那种会一哭二闹的女人——年轻时就不是,如今更不是。她看到娜娜煲的汤水,让她也开始在生活上照顾老板,拉进夫妻之间感情。
从此厨房成了她的战场。清晨五点,当五金厂还沉睡在薄雾中,她已守在灶前。莲藕排骨汤要选粉藕,炖足三个钟头;天麻鱼头汤得用新鲜鳙鱼头,天麻切片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老鸭汤最费工夫,得耐心撇去每一滴浮油。这些汤投入红枣、枸杞、等等滋补身体之物。
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响,香气一丝丝溢出来。她守着火候,像守着一段随时可能冷却的感情。
老板开始还是例行公事地喝,后来渐渐会问:“今天是什么汤?”
她只是笑笑,不多言。
夜晚是另一个战场。她不再穿着旧睡衣倒头就睡,而是换上柔软的丝绸睡裙,床头灯调到最暗最暖的光。老板累了一天回家,她接过外套,指尖有意无意拂过他的掌心。躺下后,她不再背对着他,而是轻轻偎过去,……她笑着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老板回家越来越准时,手机随意丢在茶几上不再设防。
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夜,老板回到家里,老板娘端出一盅炖了四个小时的淮山枸杞乳鸽汤,乳白色的汤汁在瓷碗里微微晃动。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盛了一碗递过去。
老板喝了一口,忽然说:“还是你炖的汤好喝,这个味道谁都学不会。”
老板娘又给他盛了一碗,温热的蒸汽模糊了彼此的脸。她知道,这场危机算是过去了。不是因为她赢了娜娜,而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懂得这个男人——他骨子里念旧,胃比心诚实,而习惯,是最难戒掉的温柔。
窗外的雨还在下,厨房里汤锅的余温尚未散尽。她握住老板的手,走进了卧室。娜娜不懂,有些东西,是时间熬出来的,就像老火汤,急不得,也替代不了。
娜娜让老板重燃的激情在老板娘的温柔乡夜夜释放。
而现在...老板好像有些无暇顾及娜娜,完全被老板娘掌控了。
娜娜在五金厂食堂吃完早餐,就去了办公楼。
办公楼保安像往常一样,笑容却有些勉强:“娜娜总早。”
“早。”娜娜这时注意到宣传栏上新贴的一张通知——关于“加强厂区出入管理”的规定,落款处是老板娘的签名。
已经开始了,连门卫都不放过。
五金厂区里机器的轰鸣声一如既往,工人们穿着蓝色制服在各个车间之间穿梭。表面上看,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娜娜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细微的变化:宣传栏里新增的“企业文化”板块,全是老板娘的照片和讲话;办公楼前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老板娘的车;几个中层管理看到她时,眼神躲闪,匆匆点头就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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