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八点,城市刚亮。写字楼电梯一层层往上走。
苏砚走出电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声音清晰。她是新来的部门总监,29岁,个子高,短发整齐,穿一身红色西装。这颜色在满楼灰黑职业装里格外显眼。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放下包,扫了一眼周围。隔壁组的几个同事眼睛发红,桌上堆着空咖啡杯。有人趴在键盘上打盹,有人揉着太阳穴改PPT。他们熬了一整晚,就因为昨天下午五点半领导临时说要加一个方案。
客户没催,项目不急,内容也没更新多少。可人全被留在公司耗着。
苏砚皱了下眉。这种事一旦没人说话,就会变成常态。
九点整,晨会开始。会议室坐满人,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赵峰坐在主位,42岁,部门副总,是她的直属上司。他喜欢让人加班,常说“年轻人要多吃苦”。以前带过的下属走了一拨又一拨,理由都是“干不动了”。
他今天穿件深色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说话时习惯性抬手看表,像是在提醒所有人——时间掌握在他手里。
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忽然笑了笑,说:“这个周末大家辛苦一下,来公司做个团队建设。”
没人接话。空气一下子变沉。
他继续说:“正好有个新项目要启动,你们多练练。苏总刚来,也趁机熟悉下团队节奏。”
所有人的目光悄悄往苏砚这边移。
她没动。手指在笔记本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三秒后,她站起来。动作不快,但所有人都看清了。
她说:“赵总,我这个周末已经有安排,去不了。”
会议室瞬间静下来。
赵峰脸上的笑僵住。他转过头,盯着她:“苏砚,你才来第一天。团队需要磨合,年轻人要有奉献精神。”
她说:“我不是新人。我是总监。合同写的是做满八小时,周末加班要自愿,也可以申请调休或补贴。如果这次是正式任务,流程走审批,我配合。但要是光坐着刷存在感,我不参加。”
她声音不高,也不低。每个字都清楚。
赵峰脸色变了。他想开口,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堵住。
她看向会议室一圈人,说:“我们是来做工作的,不是来比谁熬得久的。活儿做完了吗?做完了为什么还要留?没做完是因为效率问题,还是安排不合理?”
没人回答。
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动作利落,像刚才只是汇报了个常规事项。
赵峰站了几秒,最后冷哼一声,甩了句“散会”,转身走了。
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脚步轻,不敢回头。经过苏砚座位时,有人偷偷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她没抬头。屏幕已经打开数据分析界面,页面干净,条目清晰。她一条条往下核对,手指在键盘上敲得稳定。
办公室恢复运转。电话声、键盘声、低声交谈声重新响起。
但她知道,气氛不一样了。
刚才那句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池子,表面平静,底下已经在晃。
她不关心别人怎么想。她只清楚一件事——从今天起,谁也别想用“加班”两个字压她。
十点半,行政送来一份文件,说是上周遗留的会议纪要需要补签。送文件的人站在桌边没走,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赵总让今天下班前全部收齐。”
苏砚抬头:“补签是常规流程,但今天必须交,是谁定的?”
那人吞了一下口水:“是……是赵总早上提的,说越快越好。”
她点头:“好。我会签。但我不会为了‘越快越好’留在公司。我的工作会在五点前完成,不拖不抢。你要收,五点来拿。不要,就算了。”
对方愣住,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她继续看屏幕。数据没有错,逻辑通顺。这份报告她昨晚在家花了四十分钟理清框架,今早用半小时补充细节。全程心静。
高效不是炫技,是对自己时间的尊重。
中午十二点,食堂。
她端着餐盘坐下,旁边位置空着。远处几桌人聚在一起吃饭,声音压得很低。有人朝她这边看,发现她在看过去,立刻低头扒饭。
手机震动。一条内部群消息弹出来。
赵峰发的:【团队协作不能只靠个人英雄主义。真正的专业,是愿意为集体付出额外时间。】
群里一片沉默。三分钟后,有人回了个“收到”。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苏砚看完,把手机扣在桌上。
她不吃瓜,也不争口舌。她知道这种话是冲她来的,但她更知道——情绪上头的人,往往输在后面。
下午两点,她接到客户电话,询问方案进度。她简明扼要说了三点核心结论,对方很满意,说比预期快两天。
挂了电话,她把结果同步到项目群,附了一句:【初版已完成,待反馈调整。】
群里依旧安静。没人点赞,也没人回应。
但她看见隔壁工位的实习生悄悄松了口气。那孩子昨天被留下来改了六遍格式,一句实质内容都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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