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州早已沉睡,城市里的灯火大多熄灭,只有零星的路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勾勒出街道的轮廓。但祁同伟家中的书房里,却依然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线透过灯罩,在书桌前投下一片小小的光影,将整个书房衬得既静谧又压抑。
祁同伟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身体微微前倾,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质的精致打火机。打火机外壳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轻轻一按,“啪嗒” 一声,蓝色的火苗瞬间窜起,映亮了他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再一松,火苗熄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青烟。“啪嗒、啪嗒”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不断重复,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电话倒计时。
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他早已预料到,却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电话。
果然,当墙上挂钟的时针与分针同时指向零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串熟悉的虚拟号码跳动着,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电话铃声尖锐而急促,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像是一道催命符,刺得人耳膜发疼。祁同伟却丝毫没有被这铃声影响,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上,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只有浓浓的嘲讽和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
祁同伟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打火机,伸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从旁边的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他轻轻晃动着杯子,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等水温适口后,才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这才慢悠悠地按下了接听键。
“哈哈哈哈!老祁!恭喜啊!恭喜你高升副省长!”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瑞龙那标志性的、略带神经质的大笑声,笑声里满是虚伪的热情。背景音中还夹杂着赌场里特有的嘈杂声 —— 骰子滚动的声响、人们的欢呼声与咒骂声,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娇笑声,不难想象赵瑞龙此刻正身处怎样纸醉金迷的环境中。“怎么样?坐在副省长的办公椅上,是不是比当公安厅长舒服多了?那椅子够不够软?屁股坐热了吗?”
“瑞龙。” 祁同伟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有一丝温度,瞬间就将电话那头的热烈气氛浇灭了大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吧?有什么事,直接说。”
“哎,老祁,你这话说的。” 赵瑞龙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突然变得阴狠,像是被激怒的毒蛇,“你现在可是风光无限啊,副省长加身,权力越来越大。可我呢?我可是惨了!美食城被拆了,月牙湖的项目也停了,我在汉东的那些资产,被你和高小琴联手‘洗’走了一大半!现在我躲在洛杉矶,连赌场都不敢放开了玩,生怕哪天就没钱花了!老祁,你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报答我这个恩人了?当年要是没有我和我爸,你能有今天?”
“恩人?” 祁同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瑞龙,你是不是在美国待久了,时差还没倒过来?脑子都糊涂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远处的城市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祁同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去,慵懒中带着致命的危险:“以前,你是赵立春书记的儿子,是汉东的‘太子爷’,我祁同伟不过是你们家的一条狗。你给我一根骨头,我就帮你看家护院,帮你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那时候,我们之间叫交易,不是恩情。但现在,赵立春已经退休了,没了权力的庇护,他就是个普通老头;而你,早就成了汉东警方通缉的逃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至于我,现在是汉东省的副省长,还是专门负责抓你的专案组组长。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之间还存在什么恩情吗?”
“祁同伟!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 赵瑞龙被祁同伟的话彻底激怒,声音瞬间变得嘶哑,像是要冲破电话听筒,“你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把柄!当年你为了上位,帮我处理那个竞争对手的时候,我录了音!之前给你的那部分根本不完整,还有一段更关键的,我可没给你!那可是你杀人的铁证!只要我把录音发出去,你这个副省长就别想当了,等着蹲大狱吧!”
听到 “录音” 两个字,祁同伟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那段录音是他重生前最大的把柄,也是赵瑞龙这么多年来一直能控制他的最后一道锁链。他原以为赵瑞龙早就把录音销毁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留着一手。
但这种慌乱只是一瞬间的,祁同伟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平静之下隐藏着更深的寒意:“你想怎么样?直接说你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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