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的门槛被晨露打湿,苏夫人赤着脚站在溪边,任凭微凉的溪水漫过脚踝,试图浇灭脸上的滚烫。晨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她心头的纷乱。
昨夜的画面如同破碎的琉璃,在脑海中反复闪现——雪尘温热的呼吸,他克制而温柔的触碰,还有自己失控的回应……每想及此,她的脸颊便烧得更厉害,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他是雪尘啊。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是她护了六年的弟弟。怎么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姐姐。”
身后传来雪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苏夫人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声音轻得像风:“你……醒了。”
雪尘走到她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手里拿着一件素色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早晨凉,别冻着。”
衣料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苏夫人却觉得更不自在了,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雪尘按住了肩膀。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很稳,仿佛在无声地说“别逃”。
“姐姐,”雪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认真,“昨夜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不后悔。”
苏夫人猛地转头看他,眼中闪过震惊、羞愤,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绪。少年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躲闪,像是在诉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夫人的声音发颤,“我是你姐姐!我们……”
“我们不是亲姐弟。”雪尘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六年前,在黑石城的山洞里,你护着我;在海边的渔村里,你为我暖脚;在这片竹海里,你教我读书写字……姐姐,这些年,你对我而言,从来都不只是姐姐。”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苏夫人尘封的心门。是啊,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六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那份“姐弟情谊”悄然变质,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苏夫人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哽咽:“可我比你大那么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年龄从来不是距离。”雪尘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没有抽回,“在我心里,你只是苏夫人,是那个会为我缝手套、会笑我笨的人,不是什么‘长辈’。”
溪水潺潺流淌,带着晨间的凉意,却冲不散两人之间升温的空气。苏夫人看着被他握住的手,那双手从稚嫩的小手长成如今宽厚的手掌,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肌肤,也熨帖着她慌乱的心。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又有些释然:“你这孩子……从九岁起就鬼主意多,现在长大了,更是学会了花言巧语。”
雪尘也笑了,眼底的紧张散去,只剩下温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夫人深吸一口气,抽回手,转身往竹屋走去:“回去吧,该做早饭了。”
雪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心里的坚冰正在融化。有些事,不必急于一时,他愿意等。
早饭时,两人都没说话,却少了之前的尴尬。苏夫人会自然地给雪尘夹他爱吃的野菌,雪尘也会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动作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竹窗洒在矮桌上。苏夫人泡了茶,看着袅袅升起的水汽,忽然开口:“雪尘,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雪尘放下手里的竹编,认真地看着她:“好。”
“很多年前,有个女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苏夫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那人是个世家子弟,而她只是个江湖女子,他们的感情不被认可,只能偷偷在一起。后来,她怀了孕,那人却因为家族的压力,不得不与另一个女子联姻。”
雪尘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能感觉到,苏夫人说的是她自己。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去找他,只是一个人离开了,生下了一个女儿。”苏夫人的指尖轻轻划过茶盏的边缘,眼神变得悠远,“女儿长到三岁时,身体很弱,天生经脉堵塞,无法修炼。她到处求医,最后听说有个大势力掌握着能疏通经脉的灵药,便把女儿送了过去,让她拜入那个势力门下,只求能让女儿活下去,能有机会修炼。”
“那个大势力……很强吗?”雪尘轻声问。
“很强。”苏夫人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是北域的‘天衍宗’,宗门里有尊者境的长老,甚至可能有圣者境的老怪物。他们收我女儿为徒,条件是,我不能去打扰她,只能等她自己愿意来找我。”
雪尘心中一动。天衍宗?藏锋阁的情报里确实有这个宗门,是北域顶尖势力之一,底蕴深厚,行事低调。
“女儿叫什么名字?”
“念卿,苏念卿。”苏夫人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温柔与思念,“我给她取这个名字,是想让她记得,娘永远在想她。送她走的那年,她才三岁,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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