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鱼的香气飘满客厅时,马老爷已坐在主位上翻看着一本古籍。
见两人进门,他抬眼先是一怔——往日常着青衫、束发利落的祝英台,今日竟换了身水绿色襦裙,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的白梅纹样,乌发松松挽成垂挂髻,只插了支银质梅花簪,鬓边还别着朵新鲜的腊梅。
阳光落在她颊边,衬得原本清秀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婉,连走路时裙摆轻晃的模样,都比平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马老爷随即笑了,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包上:“今日去国子监,可有什么收获?”
祝英台脸颊微热,连忙将《京华诗钞》递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裙摆绣纹,声音都轻了些:“回伯父,在书坊淘到了这本诗集,里面有很多描写京城的诗句,还见到了南宋的诗集原稿,很是珍贵。”
马老爷接过书,轻轻翻开,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目光又掠过祝英台那身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的襦裙,点头赞道:“这本《京华诗钞》收录的多是前朝文人的佳作,不少句子我年轻时常读。
英台今日这身衣裳很衬你,往后若喜欢,让你伯母多给你挑些料子,你与文才一起研究诗书时,也能自在些。”
晚饭时,马夫人盯着祝英台看了好几眼,越看越欢喜,不停给她夹菜,还拉着她的手摩挲着裙摆绣纹:“这梅花开得真鲜活,英台穿水绿色真好看,比文才那几件素色长衫亮眼多了。”
说着便说起了马文才小时候的趣事,“文才这孩子,小时候最不爱读诗,每次让他背《论语》,都要躲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偷懒,还是他祖父拿着戒尺才逼着他背完。”
马文才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祝英台垂着的发梢上——那支银簪在烛火下泛着细光,衬得她侧脸线条柔和,连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都比穿男装时更显清甜。
祝英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抿了口茶,耳尖悄悄红了。
饭后,两人回到东厢房。祝英台坐在桌边,水绿色裙摆铺在凳上,像绽开的半朵莲。
她拿出马文才白天写的“京华游记”本子,提笔时手腕轻抬,袖口滑落些许,露出纤细的皓腕,字迹比往日更显娟秀:“今日游国子监,见大成殿‘万世师表’匾额,观历代学子名录,又得《京华诗钞》一册,与马兄论诗于茶馆,幸甚。”
马文才凑在她身边,鼻间似乎萦绕着她发间腊梅与衣料熏香混合的清浅气息,看她笔尖划过纸页,忍不住说:“你的字比我好看多了,穿这身衣裳写字,倒像画里的仕女。以后这游记就由你执笔,我来补充细节好不好?”
祝英台笑着点头,将本子递给马文才,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连忙收回,垂眸时瞥见自己裙摆上的梅纹,又想起马文才方才的话,脸颊不由得泛起红晕。
看着他在后面添上“午后购腊梅香囊赠英台,其香清雅,恰如人兮”,她悄悄抬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里,连忙又低下头,耳尖红得更甚。
接下来的几日,马文才带着祝英台走遍了京城的名胜。
有时她穿回青衫方便行路,但若去茶馆听曲、去瑞蚨祥选布,便会换上马夫人送的衣裳——或是粉白绫袄配月白裙子,或是浅碧比甲衬素色长裙,每换一身,都让马文才觉得眼前一亮。
去香山那日,祝英台穿了件鹅黄色棉裙,外罩一件浅灰斗篷,斗篷领口绣着一圈毛绒,衬得她脸小巧又红润。
雪后初晴的香山漫山皆白,唯有她站在红梅树下时,鹅黄的裙摆与艳红的梅花、洁白的积雪相映,像一幅鲜活的画。
马文才怕她滑倒,伸手扶她时,指尖碰到她斗篷下的袖口,只觉得温软,脚步都慢了几分。
爬到望京亭时,祝英台摘下斗篷帽子,乌发被风吹起几缕,贴在颊边。她站在亭子里往下看,鹅黄色身影在白茫茫的山间格外显眼,惊叹道:“原来从高处看京城,是这样壮观!”
马文才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等春天来了,香山的树都绿了,漫山遍野都是花,比现在还要好看。到时候咱们再来,我带你去看香山的桃花,还要在亭子里给你弹琵琶。”
祝英台靠在他怀里,手轻轻攥着斗篷系带,轻声说:“好,我还要跟马兄一起在亭子里写诗,把香山的春天记下来。”
香山归来未及旬日,京城的残雪便在暖日里渐渐消融。
檐角悬挂的冰棱褪去了凛冽的锋芒,化作细碎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点点莹润的春痕,晕开一圈圈浅湿的印记。
庭院里的青砖缝中,已悄悄钻出几星嫩黄的草芽,顶着尚未散尽的寒意,怯生生地探着脑袋。
马文才立在廊下,目光本落在那抹新绿上,却不自觉地飘向窗边 —— 祝英台正对着窗台上的腊梅出神,鬓边别着的腊梅花瓣还沾着晨露,侧脸线条柔和,睫毛轻颤,连呼吸都似带着江南的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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