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宵有意识地观察着那几个流露出依附意向的底层罪奴。除了心思单纯的石头外,他还注意到了两个人。
一个外号叫“铁塔”,人如其名,身材极为高大魁梧,曾是边军士卒,因上官克扣军饷愤而反抗,失手打死上官后被判流放。他力气极大,但性格憨直,不善言辞,经常被王疤瘌之流哄骗去干最累的活,却只能分到最少的食物。他看向陈宵的目光,带着一种对强者的纯粹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另一个则叫“瘦猴”,个子矮小,机灵得像只山里的猢狲。他没什么力气,但眼神活络,耳朵尖,对矿洞里的各种小道消息、监工的动向格外敏感。他因为偷听到王疤瘌等人谋划克扣食物,试图告密反被诬陷,挨了一顿毒打,对王疤瘌和其背后的张屠夫恨之入骨。他接近陈宵,更多的是想借陈宵的手报复王疤瘌。
这三个人,各有特点,也各有明显的弱点。石头重情义但怯懦,铁塔勇力过人但缺心眼,瘦猴机敏却心思活泛,忠诚度有待考验。
陈宵没有急于摊牌。他只是在日常劳作中,不着痕迹地给予他们一些小小的“帮助”。比如,在铁塔被故意分配了过重的矿石筐时,陈宵会“恰好”路过,单手帮他托一下筐底,让其轻松许多;在瘦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监工刁难时,陈宵会“无意间”指出监工话语中的漏洞,使其免于鞭挞;对于石头,则偶尔会在他饿得眼冒金星时,分他一点点食物。
这些举动微不足道,却像点滴甘露,滋润着这些在绝望中干涸的心灵。铁塔看陈宵的眼神愈发崇敬,石头则几乎将陈宵当成了依靠,就连瘦猴,那闪烁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真正的感激和思索。
陈宵在观察,也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契机很快到来。
这天,在王疤瘌的怂恿下,张屠夫以“整顿纪律”为名,宣布要清查所有罪奴的私藏,美其名曰防止私藏矿石,实则想趁机搜刮罪奴们那点可怜的“家当”(或许是一块稍微柔软的垫布,半块藏起来的干粮,甚至是一块好看的石头),并重点“关照”了陈宵和他周边的几个人。
洞穴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王疤瘌带着几个爪牙,得意洋洋,挨个铺位搜查,动作粗暴,将罪奴们那点微薄的物品扔得满地都是,不时发出嚣张的哄笑。
轮到铁塔时,王疤瘌故意将他母亲留给他唯一遗物——一个磨得光滑的牛角哨——摔在地上,用力踩碎!
“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私藏?!”王疤瘌狞笑着。
铁塔眼睛瞬间红了,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怒吼一声就要扑上去!但他身边立刻围上来几个王疤瘌的爪牙,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铁塔虽然力大,却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
“住手!”石头看不过去,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瘦猴死死拉住。瘦猴脸色发白,低声道:“别去!他们人多!”
王疤瘌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石头和眼神闪烁的瘦猴,最后落在一直冷眼旁观的陈宵身上,嘴角咧开恶毒的笑容:“怎么?陈大仙师,你的人不老实啊?是不是也想尝尝拳头的滋味?”他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朝陈宵这边逼来。张屠夫抱着鞭子在一旁冷眼旁观,显然默许了这一切。
周围的罪奴们纷纷后退,敢怒不敢言。独眼刘和秀才孙不的人也都在冷眼旁观,想看看陈宵如何应对。
就在王疤瘌的手即将抓到陈宵衣领的瞬间——
陈宵动了!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硬抗,只是右脚看似随意地向前踏出半步,脚尖极其隐蔽地在地面一块凸起的石子上轻轻一踢!
“嗖!”
那石子如同长了眼睛般,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空声,精准地打在王疤瘌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某个穴位上!
“哎哟!”
王疤瘌只觉得膝盖一麻一痛,整条腿瞬间失去力气,“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直接跪倒在了陈宵面前!他带来的那几个爪牙都愣住了。
整个洞穴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陈宵面前的王疤瘌。这……这是什么情况?王疤瘌怎么自己跪下了?
只有陈宵自己清楚,他运用了巧劲和对人体结构的精准了解,结合一丝微弱的雷霆之力刺激穴位,造成了这看似“意外”的一幕。既教训了王疤瘌,又不过分暴露实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又惊又怒又羞臊的王疤瘌,语气依旧平淡:“王管事,何必行此大礼?陈某受不起。”
“你……你使妖法!”王疤瘌又惊又怒,想要爬起来,却发现那条腿酥麻无力,一时竟站不稳。
陈宵不再看他,目光扫过那些目瞪口呆的爪牙,最后落在张屠夫身上,微微躬身:“张监工,王管事似乎腿脚不便,这搜查之事,是否改日?”
张屠夫脸色变幻,他也没看清陈宵是怎么做到的,只觉得邪门。看着跪在地上挣扎的王疤瘌,他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都滚回去!”算是暂时揭过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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