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她妈妈多半总会一边擦汗,一边念叨:“你说你,怎么就不能找个男人来帮忙?要是有个对象,这些活儿哪里用得着咱们娘俩费劲?” 这话听在林晓耳里,心里该多难受。我太清楚她的性子,外表看着柔弱,骨子里却带着股倔强,不愿轻易麻烦别人,更不愿为了找个 “帮手” 就委屈自己。
她何尝不想有个归宿?有个体贴入微的人知冷知热,在她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在她生病时递一杯热水;有份安稳的感情可寄托,不用再面对家人的催婚,不用在旁人异样的目光里独自硬撑;有份轻松的心情去看世界的美好,不用被生活的琐碎磨平棱角。可这些如今都没有,她只能苦等,盼着上苍能圆她这个梦。我常常想,找一个彼此心意相通的人,这难道真的很难吗?
最亲近的人说出口的话,往往最伤人。那些带着关心的唠叨,那些恨铁不成钢的抱怨,像一把把钝刀子,慢慢割着她的心。有苦说不出,有情难托付,那种滋味,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也免得被人笑话,免得让家人失望。
我猜,她偶尔想起我,大抵只会觉得我是个糟老头子吧。毕竟我曾那样直白地表达过心意,或许在她看来,就是仗着自己是“老”员工,仗着平时多照顾了她几分,就想入非非,整天 “骚扰” 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她迟迟没找到男朋友,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正好遂了我的愿,让我看她的笑话。
这点心思我何尝不懂?在女孩子和她们的家人眼里,感情和身体向来金贵。若是轻易交付,日后谈婚论嫁时,又怎么谈待遇、要彩礼,怎么对得起父母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所以她们总爱把简单的事弄复杂,总要设置一道道关卡,考验着对方的真心,也守护着自己的体面。林晓大抵也是这般想法,前几个月我追得太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 “刹车”。哪怕当时她也曾被我的热情打动,或许有过片刻的动摇,但事后清醒过来,还是会用冷处理把关系拉回她认为的 “正轨”。
这些天,林晓因为一个项目,需要和合作方的几位男士对接工作。每次要去会议室沟通前,她总会先过来跟我说一声:“张哥,我去跟项目部那边对接一下项目细节。” 语气依旧是恭敬的,却比之前多了几分主动。
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故意冷漠回应,而是笑着点点头,顺势说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天凉,你穿得太少了,要不要回宿舍加件衣服?”“会议室温度低,冷了就开暖风吹,别替公司省电。”“我这儿没开空调,你要是来拿文件,别多待,小心冻感冒。” 这些话不用刻意琢磨,随口就能说出来,既表达了关心,又始终守着她的心理边界,不过分逾矩。
她也愿意跟我多聊上几句,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回避。有时会说 “谢谢张哥关心,我不冷”,有时会顺带问一句工作上的问题,那种疏离感渐渐淡了些。这样的转变,我自然乐意。其实那些对接的工作,多是联系转办的小事,本不用我经手,可每次她跟我说过后,我总会主动联系合作方,把需要沟通的细节先问清楚,再整理好告诉她。我像一道 “防火墙”,下意识地把她和那些陌生的男士隔开,这种特殊的待遇,我从未给过别人。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清楚这都是我刻意为之,或许她只当是前辈对晚辈的照顾,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她觉得有压力。
中午十二点多,办公室里响起了外卖送达的提示音。林晓提着一个大大的透明塑料袋从楼下上来,里面装着两份餐盒和饮品,想来是和隔壁部门的女伴合点的外卖。我正好起身想去倒杯水,看见她走过来,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我刚想上前问问她 “今天吃什么好东西”,她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扭头,快步躲进了旁边的资料室,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严。
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空水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躲我。
中午休息时,我想着出去透透气,便往中央公园走去。秋末冬初的公园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静谧,枯黄的草坪上散落着几片落叶,偶尔有老人带着孩子在晒太阳。我沿着湖边走了一圈,脑子里全是林晓刚才躲着我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走了四十多分钟。回到公司时,听同事说林晓也出去散步了,偏偏我们没遇上,实在可惜。
中午一点多,我去卫生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林晓从走廊那头过来。她显然也看到了我,脚步慢了下来。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赶紧躲进男卫生间,顺手拉上了隔间的帘子。
隔着薄薄的布帘子,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停在外面。我屏住呼吸,放水时尽量放轻声音,心里却清楚她就在外面等着。等我拉帘出来,她刚低着头洗完手,快步走进了女卫生间,隔挡门轻轻合上。紧接着,里面传来清晰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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