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你不来,我不去。不再像过去那样,凭着工作的名义随意叫她来我办公室,哪怕期间有几件事需要跟她沟通,我也只是通过电话一一告知,语气尽量平和,不带丝毫命令的意味。我怕自己一旦见到她,就控制不住眼底的情愫,更怕唐突了她,打破现在这份微妙的和谐。
就这样煎熬又甜蜜地等到了下午,终于有一件急事,她必须亲自来向我汇报。她敲开办公室门,依旧是那副认真的模样,条理清晰地把事情说完,语气恭敬:“张哥,情况就是这样,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我听完,跟她交代了一堆正事,看着她拿起笔记本记下,心里忽然有些不舍。
等她记完,合上笔记本,说了句 “那我先去忙了”,转身就要走。我心里一急,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有……” 她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身,看向我:“怎么了张哥?”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刚才涌上心头的冲动还在,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犹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加思索地说道:“今天你穿的牛仔裤,真好看。”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心脏砰砰狂跳,手心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她斥责的准备 —— 毕竟是在办公室,这样直白的赞美,难免显得有些轻浮。我想,就算她皱着眉骂我一句 “你变态”,或者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也要硬着头皮接下,大不了跟她道歉。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板,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在掩饰什么,耳根悄悄泛起了一丝红晕。几秒钟后,她的表情缓和下来,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还有其他事吗?”
听到她没有责备的语气,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干脆利落地说道:“没有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她的脚步依旧轻盈,像莲步轻移,没有丝毫怒气,甚至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用力带一下,只是轻轻一合,发出轻微的 “咔哒” 声。
看着紧闭的门,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心里比刚才领导夸奖林晓时还要开心。我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暗暗想道:果然,赞美毕竟是人人愿意接受的啊。那种小心翼翼后的得逞,那种心动被温柔回应的喜悦,像一股暖流,在心底缓缓流淌,甜丝丝的,久久不散。
308
办公室的空调风平稳地吹着,文件翻动的沙沙声、键盘敲击的嗒嗒声,织成一张看似平静的网。我临时坐在一名外出同事的办公桌后,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斜对面的工位飘 —— 林晓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几日,我们依旧是同事间的客气疏离,她喊我 “张哥” 时声音清脆,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热络;我回应时故作从容,语气平稳得像一潭深水,可只有自己知道,水下藏着多少翻涌的试探与猜疑。
我一遍遍揣度着她的心意:她那天主动问我要不要带咖啡,是纯粹的同事关照,还是藏着些许别样的心思?她避开我目光时的闪躲,是因为察觉到我的异样,还是本就对我无意,只想保持距离?而我更清楚,她看我的眼神里,也藏着一丝疑惑 —— 疑惑我为何突然变得冷淡,疑惑我明明前阵子还会主动分享工作之外的趣事,如今却只愿在公事上交集。我们就像两只相互试探的刺猬,明明都割舍不下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却因为年龄相差二十岁的鸿沟,因为现实里的种种顾虑,只能硬起心肠刻意疏远。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长远打算,是不得不承受的当下之痛,可每一次刻意避开与她独处的机会,心口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隐隐作痛。
这个周末,本该是放松身心的时光,却被家庭矛盾搅得痛苦不堪。孩子回来了 —— 这是她十月一日国庆节匆匆离家后,四十多天里的第一次归家。这些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在惦记她,满心盼着能用实实在在的关心暖化她,让她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幡然醒悟好好生活。特意提前逛了好几家商场,给她挑了最厚实的新羽绒服,还有她念叨了好久的新款 NB 鞋,指尖触到衣物柔软的面料时,我心里满是殷殷期许,盼着她能读懂一位父亲藏在物质背后的牵挂。
周六那天,她的亲妈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带着她去了市中心丽景大厦那家久负盛名的烤肉店吃饭。我送到门口后没跟着进去,一来不想破坏她们母女难得的相处时光,二来也怕自己忍不住说教,扫了大家的兴。她们吃饭的时候,我独自去了工大那边。秋末的校园里,梧桐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我绕着教学楼、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往昔的光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林晓年轻时在这里求学的青涩,刚参加工作时带着学生气的冲劲,还有我自己刚有孩子时的喜悦与憧憬…… 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热血少年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孩子也变得如此叛逆,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涌上心头,脚步也渐渐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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