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我卸下一身的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鬼使神差地又把那张照片翻了出来,放大、缩小,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昏暗的灯光下,林晓脸上的嫌弃愈发清晰,我才惊觉,她对我的反感早已深入骨髓,不是一时的情绪,而是日积月累的厌恶。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值得等待和期盼的?五年的真心,五年的迁就,五年的自我欺骗,到头来只换来一场难堪的嫌弃。我终于下定决心,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她:“我看了照片,能感觉到你很不喜欢我站在你旁边,那以后就远远的吧。”
发送完毕,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删除联系人,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删除她的微信了。前两次,总是因为舍不得五年的情分,舍不得那些曾经的温声笑语,第一次是我偷偷把她加了回来,第二次是因为有紧急公事她主动加回了我,可这一次,我知道,不会再回头了。这场维持了五年的畸形情感,这场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大概也就此彻底终结了。
这一晚,我疼得辗转反侧,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混乱的画面。几次从梦中惊醒,梦里全是从前和她温声笑语、倾诉心事的画面:记得她刚入职时,怯生生地问我 “张哥,这个软件怎么用”;记得那次部门团建,她喝醉了,拉着我的手说 “张哥,你真好,像我亲哥一样”;记得她失恋时,趴在办公桌上哭,我递纸巾给她,她哽咽着跟我说心里的委屈…… 那些画面那么清晰,那么温暖,与现实里她满脸嫌弃的模样形成刺眼的对比,让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得无法呼吸。窗外的夜色深沉,而我的心里,也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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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盼着能彻底和她断绝所有往来,可现实终究给了我一记清醒的耳光 —— 这份念想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工作上的交集像扯不断的线,根本由不得我随心所欲地斩断。前一晚才咬着牙删掉她的微信和电话,试图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没成想今天中午,领导就火急火燎地找来,丢了件十万火急的差事,勒令必须在下午赶紧处理妥当。
事出紧急,我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急忙给她打去电话。我心里明镜似的,她上午一早就出去跑外勤办事了,可一整个上午过去,始终没见她回公司的踪影。电话拨号键按下后,听筒里传来一遍又一遍单调的振铃声,响了足足有半分钟,漫长到让我几乎以为她不会接,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了她的声音。我没心思寒暄客套,也没多余的情绪铺垫,直奔主题,语速飞快地问她:“上午的事办完了吗?人现在回公司了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她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冲劲,只怼了我一句:“办完了,回来了,那又怎么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她还在为之前的矛盾气头上,刻意用这种疏离又带刺的态度回应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点残存的不适,没打算和她计较这些,确认她已经回到公司后,便干脆利落地把下午需要配合处理的工作一一交代清楚,话音刚落,就准备结束这场尴尬的通话。
可我还没来得及按下挂断键,听筒里就先传来了一声清晰的 “嘟 ——”,她竟然先一步挂了电话。那声忙音在耳边响了几秒,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愣,心里却异常平静,没有预想中的生气,也没有委屈,只觉得一片淡然。反正从决定放下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再也不值得我耗费半点情绪去在意了。
下午到了出门办事的时间,幸好我提前安排了第三个人一同前往,有个旁人在场,至少能勉强缓和些两人独处时的僵硬与尴尬。上车时,我特意选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位坐下,顺势安排她和另一位同事坐在后排。一路上,车厢里静得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我目视着前方的路况,余光瞥到后排的她全程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至于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神情是冷淡还是不耐,我一概没留意,也打从心底里不想去留意,只想尽可能减少和她有关的任何交集。
车子先抵达第一个目的地,我们先把同行的那位同事放下。剩下我和她,继续往另一个办事地点赶。车刚停稳,我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迅速推开车门,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步伐快得几乎不带一丝犹豫,身后传来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就那样默默地跟在我身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上,除了一些必须提前对接清楚的工作事宜,我实在没话可说,只捡着最关键的几点简单跟她交代了几句,多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到了办事地点,进了第一个房间后,我直接安排她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转身独自去了另一个房间处理事务,刻意放弃了和她一同行动的安排,尽量避免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我们一同乘车返程,车子刚停稳在公司楼下,我就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脚步没做丝毫停留,一路往前走,把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彼此都不愿触碰,也不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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