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更急了,呜呜地刮着,卷起的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峦林子都模糊了,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脚下积雪被踩实发出的“嘎吱”声。
秦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屯子后面的草塘子走,棉裤腿早就被雪浸湿了,冰凉刺骨,但他步子却迈得异常稳健。要是搁以前那个十八岁的自己,在这齐膝深的雪地里走这一遭,早就累得呼哧带喘了,可现在,他感觉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儿,呼吸也又深又稳。
这就是前世在部队里练就的本事,哪怕换了个年轻却营养不良的身子骨,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丢不了。怎么在雪地里省力走路,怎么调整呼吸保存体力,怎么在恶劣环境下保持敏锐的观察力,这些早就成了他的本能。
他一边走,一边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四周。这草塘子面积不小,夏天的时候里面全是水跟芦苇荡,现在被大雪一盖,看着倒是平坦,可底下指不定哪个旮旯就有水洼子,踩塌了就得陷进去。他专挑那些长着比较高、比较密实的枯草稞子旁边走,这种地方积雪下面往往是实的,而且,也是那些野鸡野兔最喜欢藏身的地方。
野鸡这玩意儿,羽毛看着花里胡哨挺漂亮,其实傻得很,遇到风雪天,就爱一头扎进草稞子或者雪窝子里,把脑袋藏起来,就以为安全了,典型的顾头不顾腚。而野兔呢,精一点,会打洞,但这种天气也懒得出远门觅食,多半就躲在背风的草塘子附近,啃点草根,或者就近扒拉点雪下的干草种子吃。
秦风放轻了脚步,几乎是踮着脚在走,脚掌先落地,慢慢压实雪,再轻轻抬起,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他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仔细扫过每一处可能藏匿猎物的雪堆和草丛。
风雪声掩盖了很多细微的动静,但他前世在热带雨林里都能听出几十米外毒蛇爬行的声音,这点干扰不算什么。他微微侧着头,耳朵捕捉着风声中任何不和谐的声响。
突然,他目光锁定在右前方七八米远的一处地方。那儿的雪堆看着比别处稍微鼓胀一点,而且边缘似乎有那么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要不是他眼力过人,根本发现不了。
有货!
秦风瞬间屏住呼吸,身体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般微微弓起,重心下沉,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风雪融为一体。他悄无声息地从怀里掏出那把自制的弹弓,木叉子被磨得油光锃亮,皮筋是用的车内胎橡胶,弹性极佳。他又从棉袄口袋里摸出一颗大小适中、圆润光滑的石子,稳稳地扣在皮兜里。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又仔细观察了两秒。确认了那雪堆微微起伏的节奏,判断出里面家伙的大致体型和头尾朝向。是只野鸡,个头不小,脑袋应该朝着另一边。
调整了一下因为寒风有些僵直的手指,秦风缓缓拉开皮筋。手臂稳得像架在台子上,任凭风雪吹打,纹丝不动。他心里快速计算着距离、风速以及石子下坠的弧度。
就是现在!
他眼神一厉,捏着皮兜的手指猛地松开!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石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穿过飘舞的雪沫,瞬间没入那鼓胀的雪堆下方!秦风瞄准的不是别处,正是他判断的野鸡脖颈位置!打别的地方,野鸡可能还会扑腾着飞起来,或者带着伤钻进更深雪里不好找,只有直接打断脖子,才能一击毙命,而且丝毫不伤及珍贵的皮毛!
“咯咯——!”
雪堆里猛地传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惊叫,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扑腾!一只色彩斑斓、羽毛鲜艳肥硕的野鸡猛地从雪里钻了出来,拼命扇动着翅膀,带起一片雪雾。可它刚飞起来不到半米高,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地一头栽倒在雪地里,两条腿使劲蹬跶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秦风快步走过去,拨开积雪,拎起那只还在微微抽搐的野鸡。入手沉甸甸的,怕是有四五斤重。他检查了一下,石子精准地击碎了野鸡的颈骨,伤口很小,几乎没有流血,绚丽的羽毛完好无损,只在脖颈处有一小块濡湿。完美!
他心里有了底,将这第一个战利品塞进带来的旧麻袋里。麻袋微微一沉,这份重量让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初战告捷,秦风没有停留,继续在草塘子里搜寻。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的动作更加娴熟,眼神也更加锐利。
很快,他又在一处背风的老草根下面,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雪洞,洞口有些细微的抓痕和几粒黑色的粪便。是野兔洞!
野兔一般白天也活动,但这种天气,多半缩在洞里或者洞口附近。秦风没有贸然去掏,那容易让兔子从别的出口跑掉。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的大小和朝向,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心里有了计较。
他绕到洞口侧上方一点的位置,那里积雪较厚。他静静蹲伏下来,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眼神死死锁定着那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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