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在凌晨三点落下来的。
陈九河把越野车停在移民新村村口时,路灯早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雨幕里只能看见移民安置示范村的石碑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林初雪裹着他的黑色冲锋衣缩在后座,活尸脉发作让她指尖发青,此刻正用镇魂铃轻轻敲着车窗——这是她感知到阴气波动的习惯性动作。
到了。
苏璃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
陈九河抬头望去,17号老宅的黑瓦屋顶在雨中泛着冷光,院门口立着两棵歪脖子老槐树,枝桠上挂着几缕残破的红绸,像是有人刚办过喜事又匆匆收场。
小王抱着无人机从后备箱钻出来,雨披下的脸白得像张纸:
陈哥,热成像显示院里有三个...不对,四个热源。
河伯会的人。
林初雪突然开口,她的睫毛上沾着雨水,活尸脉让她能直接到尸体残留的信息,东南角的槐树下埋着具穿道袍的尸体,死了至少三天;
堂屋门槛里有半枚青铜钥匙,和冷藏柜女尸手腕上的印记吻合。
陈九河摸出罗盘往地上一抛,青铜盘面刚触到青石板就剧烈震颤,指针直指堂屋正中央的八仙桌。
他踩着积水跨进院门时,屋檐下的铜铃突然炸响,惊飞了几只躲在瓦当里的夜猫,其中一只的尾巴上,赫然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绳——和王秀兰档案里照片上系的那根一模一样。
小心脚下。
苏璃从堂屋门后闪出来,战术手电的光柱扫过地面,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刻着泰山石敢当的符咒,我们凌晨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盗墓贼。
刚进去就碰上机关,老张的头被砸破了。
她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法医,正给额头包扎的民警递纱布。
陈九河注意到她腰间别着把改装过的左轮,枪套上刻着刑侦支队的烫金字——这是苏璃的得力手下,周铭。
陈师傅。周铭摘下手套,我们在地下挖到的青铜棺,您看看。
他掀开盖在木箱上的防水布,一具通体青黑的青铜棺椁暴露在雨中,棺身刻满扭曲的蛇形纹路,棺盖边缘嵌着九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在手电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林初雪的手指刚触到棺身,活尸脉突然剧烈跳动。
她踉跄着扶住门框,额角渗出冷汗:这棺材...是用阴沉木做的,埋在尸油里泡了二十年。
里面的人...不是自然死亡。
陈九河眯起阴瞳。他看见棺盖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每颗水珠里都映着张模糊的人脸——全是移民新村的村民,有他小时候见过的卖糖画的老张头,有上个月刚搬走的刘婶,甚至还有赵屠户。
开棺。他抄起腰间的剖尸刀,刀刃在雨中泛着冷光。
等等!苏璃按住他的手腕,局里刚收到消息,二十年前负责移民安置的张主任今早坠楼了,现场留了封遗书,说他知道水府的秘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更邪乎的是,张主任的尸体...后颈有和冷藏柜女尸一样的符咒。
陈九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昨夜在老礁滩捞起的水猴子鳞片上的移民门牌号,想起赵屠户体内跳动的肉瘤,想起林初雪说的怀胎儿的红衣女人。
这些碎片此刻在雨幕中突然拼合,露出狰狞的轮廓——有人要掩盖二十年前移民搬迁的真相,而代价是无数条人命。
我来开。
林初雪突然上前,她的指尖按在棺盖上,活尸脉的青色纹路顺着皮肤爬满手背,我能感觉到...里面的孩子在哭。
青铜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棺盖缓缓移开一道缝隙。
雨幕中飘出一股混合着腐叶和檀香的味道,陈九河举着剖尸刀挡在苏璃身前,却见棺内躺着的根本不是骸骨——是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是...苏璃的声音发颤。
活尸。林初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用《水葬经》的养尸术养了二十年。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女婴的脸颊,活尸脉的纹路突然亮起金光,她在说话...她说妈妈别走
陈九河的阴瞳剧烈震颤。
他看见女婴的肚脐处有个淡青色的胎记,形状竟和冷藏柜女尸后颈的符咒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女婴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可她明明已经死了二十年——活尸脉的感知不会错,这具尸体里真的有生命迹象。
小王,查移民档案。陈九河掏出手机,重点找二十年八月十五前后,怀孕七个月以上的女性,特别是王姓。
小王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翻动,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找到了!王秀兰,23岁,怀孕28周,移民体检时突然失踪,家属称其投江自尽。
但档案里有张B超单,显示胎儿...是双胞胎。
双胞胎?苏璃猛地抬头,张主任的遗书里也提到过,说双生劫,阴阳债
林初雪的手突然被女婴抓住。
她的活尸脉纹路顺着女婴的手腕蔓延,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她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穿红肚兜的王秀兰跪在江边,怀里抱着两个襁褓,其中一个婴儿的额头有块青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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