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脸却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半张腐烂的下巴,和嘴角咧到耳根的笑。
你是谁?陈九河握紧刀柄。
我是谁不重要。
老头往前走了两步,灯笼的光照亮他脚边的铜盆,里面泡着七枚带血的青铜钥匙,重要的是,你父亲当年欠的债,该还了。
林初雪的活尸脉剧烈跳动。
她能到老头体内的阴气,像条黑色的蛇,正沿着他的脊椎往上爬。
更诡异的是,老头脚边的铜盆里,每枚钥匙上都刻着名字——有赵屠户,有浪里白条,有冷藏柜女尸,甚至还有张主任。
阴兵借道。陈九河的声音发沉,你们要放相柳出来?
老头突然大笑,笑声里混着铁锈味:相柳?那不过是条看门狗。我们要等的,是九婴的真身。
他举起桃木杖,铜盆里的钥匙突然发出蜂鸣,陈家世代以命养棺,用族人的魂魄填补水府裂缝。
现在水府要塌了,该换你们陈家的小崽子,去当新的填缝人了。
林初雪突然抓住陈九河的手腕。
她的活尸脉让她能到老头的心声——二十年前,他也是陈家的客卿,负责用活人祭祀镇压相柳。
可陈九河的父亲发现了真相,想要毁掉水府,结果被他设计,落得个意外溺亡的下场。
陈哥!苏璃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周铭找到了张主任的手机,里面有段视频!
老头的眼神变了。
他猛地挥动桃木杖,铜盆里的钥匙化作利箭射向陈九河。
陈九河拽着林初雪滚地,钥匙擦着他们的头皮钉进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苏璃举着枪冲进来,子弹打在老头身上,却像打在棉花上,只留下几个焦黑的洞。
陈九河拽着林初雪往仓库外冲,去江边!找沉在江底的移民船!
老头在后面追,桃木杖敲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没用的!阴府门已经开了,相柳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你们看——
陈九河抬头。
江面上突然翻起巨浪,浪尖上浮起半截青黑色的蛇尾,鳞片比水猴子的还大,每片鳞甲上都刻着二字。
蛇尾拍打着江水,掀起的浪头直接把仓库的屋顶掀飞了。
那是相柳的尾巴?林初雪的声音发颤,可传说里相柳有九个头...
九个头是假的。
老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正的九婴,是条能分裂的蛇。
当年大禹斩杀的,不过是它的一截尾巴。
现在它要复苏了,长江水会被它的毒液染成黑色,整个库区的人,都会变成它的食饵。
陈九河的阴瞳剧烈震颤。
他看见蛇尾的鳞片间,夹杂着半枚青铜钥匙——和林初雪腕间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那是阴府种子的钥匙,也是打开水府最后一道门的凭证。
小雪!他突然停下脚步,把林初雪推到苏璃怀里,带着她去江中心的渔船,找我爸藏的《水葬经》真本!
那你呢?林初雪抓住他的衣角。
我去引开它。
陈九河摸出怀里的罗盘,指针正指向蛇尾的方向,九婴怕《水葬经》的真本,只要我能把经书送到江中心,就能镇住它。
不行!林初雪扑过去,你爸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陈九河笑了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我爸没说完的是,陈家的命,不是用来送死的。是要用命换长江的太平。
他捧起她的脸,阴瞳里映着她的影子,当年我娘把你从江里捞起来时,你手里攥着半枚钥匙。
现在,该你把它带回来了。
苏璃拽着林初雪往江边跑。
她回头望去,只见陈九河站在仓库门口,手里举着《水葬经》的真本——那是一本用鲜血写成的古籍,封皮上画着九头蛇的图案。
老头尖叫着冲过去,桃木杖砸在陈九河背上,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步步走向江边。
陈九河!林初雪哭喊着,回来!
陈九河没有回头。
他把《水葬经》扔进江里,古籍刚触到水面,就展开成巨大的水幕,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篆。
九婴的蛇尾突然蜷缩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肉。
陈九河转身跑向林初雪,江中心的渔船!快!
苏璃发动摩托艇,浪花溅起老高。
林初雪回头望去,只见陈九河的身影被江水吞没,只留下半块青铜钥匙,在水面上漂浮。
而在江中心,渔船的甲板上,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正抱着个襁褓,朝他们挥手——女人的脸,和林初雪小时候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妈妈...林初雪轻声说。
摩托艇驶向渔船时,她摸了摸自己的腕间胎记。
那里的温度突然升高,活尸脉的纹路顺着皮肤爬进眼睛,她看见陈九河正站在渔船船头,手里举着半枚青铜钥匙,和她的胎记拼成了完整的形状。
而在他们脚下,江水翻涌,九婴的蛇头缓缓升起,露出满是利齿的嘴。
但在蛇头的额头上,有块青紫色的胎记——和林初雪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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