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五爷。”我勉强吃了一口。
顾慎之看出我的情绪,低声说:“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饭后,秦五爷先走了。我和顾慎之沿着外滩慢慢走。
江风吹来,带着凉意。我裹紧了外套。
“还在想李老板的事?”顾慎之问。
“嗯。”我老实承认,“虽然知道他活该,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那你觉得,那些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工人,就不是人命吗?”顾慎之停下脚步,看着我,“依萍,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作恶的时候肆无忌惮,等到报应来了,才显得可怜。但他们的可怜,不值得同情。”
我想了很久,最后点头:“你说得对。”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顾慎之说,“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利润,成立一个工人互助基金。帮助那些被坑害的工人,给他们提供法律援助,或者小额贷款。”
这个提议让我眼睛一亮:“好主意!”
“那就这么办。”他笑了,“赚钱不是目的,改变才是。”
是啊,改变。
让黑心老板付出代价,让受欺压的工人得到帮助,让这个不公的世界,变得公平一点点。
虽然力量微薄。
但至少,我们在做。
走到书店门口时,顾慎之忽然说:“对了,陆振华明天出院。”
我脚步一顿:“这么快?”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但右边身子还是不能动,需要人照顾。”
我想了想:“如萍在学,应该能应付。”
“你……要去看他吗?”
“看情况吧。”我说,“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
“也好。”
我们道别。我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摊开账本。
十五万大洋的利润,按约定,秦五爷拿四成,六万;我和顾慎之各拿三成,各四万五。
四万五千大洋。加上之前的版税,加上陆氏商行的分红,我现在有将近八万大洋的资产。
八万大洋,在如今的上海滩,算得上小富了。
但我没有兴奋,反而觉得沉重。
这些钱,每一分都沾着血泪——有黑心老板的血,也有受害工人的泪。
我要用好这些钱。
建服装厂,给女工公平的待遇。
设互助基金,帮更多人维权。
还有……继续做广播,继续写文章,继续发声。
路还长。
但至少,我找到了方向。
这就够了。
至于陆振华出院,王雪琴在外地的日子,尔豪在苏州的挣扎……
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要向前看。
看更远的路,做更大的事,帮更多的人。
因为我是陆依萍。
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却依然相信光明的陆依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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