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晚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她睁开眼,看着浅粉色窗帘透进的柔和晨光,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神——这是金姨家的小房间,不是自家诊所里那间摆着旧木柜的卧室。指尖触到身下平整的床单,想起从前在诊所,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烧炉子、收拾诊疗台,如今这份安稳竟让她有些恍惚。
刚坐起身,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金姨的笑声,还混着个陌生的女声。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瞧见沙发上坐着位头发花白、穿着藏青色斜纹布衫的老太太,手里攥着个印着碎花的布包。“这是我娘家妈,从鸡西过来的,正好赶上五一放假,来住几天。”金姨笑着招手,又转向老太太,“妈,这就是林晚,我跟你说的那个勤快姑娘,家里的活打理得妥妥帖帖。”
鸡西来的老太太抬眼看向林晚,目光软和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花:“姑娘看着就利落,眉眼也周正,快坐。我听秀兰说你刚从老家过来,城里的菜可能做得不趁手,等下我教你做道可乐鸡翅,乐乐准爱吃。”林晚连忙道谢,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自从来了这儿,遇到的人都带着这样的善意,让她少了许多在外漂泊的惶恐。
早饭过后,鸡西老太太就拉着林晚进了厨房。她从布包里掏出一瓶印着红色标签的可乐,笑着晃了晃:“这玩意儿在咱们那儿少见,城里孩子都馋这个。你看,先把鸡翅洗干净,在两面各划两刀,这样才能入味,然后用开水焯一遍,把血沫撇干净……”老太太一边拿着鸡翅演示,一边絮絮地讲解,偶尔还会停下来,用手背蹭蹭林晚沾了水的手背:“别慌,慢慢来,做菜跟绣花似的,急不得。”
林晚学得认真,手里的活也没闲着。焯完鸡翅的水刚倒掉,她就把锅刷得锃亮,连锅底的水渍都用抹布擦了两遍;用过的葱姜蒜皮,也仔细收在一个小纸包里,等着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哎哟,你这孩子,真是个干净人!”鸡西老太太看在眼里,忍不住拉着金姨说,“我家那几个丫头,擦个灶台都能留圈油印子,跟林晚比,差远了。”
林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继续切土豆。看着锅里的鸡翅渐渐裹上焦糖色,甜香的气息顺着锅盖缝飘出来,她的思绪忽然飘回了自家诊所——从前在诊所后院,她也常给孩子炖排骨、煮鸡蛋,孩子总围着灶台转,仰着小脸问“妈妈,什么时候能吃呀”。想到这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涩得发慌。
一整天下来,林晚跟着老太太学了可乐鸡翅、番茄炒蛋好几道家常菜,乐乐也总黏在她身边,一会儿递来蜡笔让她画小花,一会儿拉着她的手说“阿姨,你看我搭的积木”,清脆的“林阿姨”叫得她心都软了。可到了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周围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掠过的车声,那股子想家的念头就像涨潮的海水,一下子漫了上来。
她伸手摸向枕头底下,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小方巾——那是孩子常用的,出门前她特意洗干净带在身上,布料上还留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指尖反复摩挲着方巾的边角,孩子的模样在脑海里愈发清晰:早上醒来时揉着眼睛、哼哼唧唧找妈妈的样子,吃到喜欢的煮鸡蛋时,嘴角沾着蛋黄还笑得露出小虎牙的样子,晚上睡觉前缠着她讲“小兔子乖乖”,听着听着就歪在她怀里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孩子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找妈妈……”林晚对着空荡的房间小声嘀咕,眼眶慢慢热了。她能想象到,孩子找不到她时,可能会扒着诊所的门框哭,可能会拉着邻居家的阿姨问“我妈妈去哪儿了”,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疼。要是在诊所,这个时候她该给孩子盖好踢掉的被子,该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一口,可现在,她连孩子的手都摸不到。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洇出一小块深色的印子,她攥紧了那块小方巾,把思念都咽进了肚子里——她知道自己出来是为了能攒点钱,以后能让孩子过得好点,可离开孩子的苦,比她想的还要难熬。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第三天,金姨说乐乐的爸爸放假了,会过来带乐乐玩两天。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男人爽朗的声音,乐乐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喊着“爸爸”扑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林晚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有孩子爸爸在,乐乐能多些陪伴,她也能趁这功夫把家里的活再理一理。
接下来的两天,乐乐的爸爸每天都带着孩子出去,要么去公园放风筝,要么去商场买玩具,乐乐每天回来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还会拉着林晚的手,叽叽喳喳地讲“爸爸带我坐了小火车”“我还看见了会说话的鹦鹉”。林晚一边听着,一边给孩子擦去脸上的汗,心里也跟着亮堂了些,连做饭时都多放了半勺糖。
可谁也没料到,临到乐乐爸爸要上班的前一天傍晚,意外突然来了。当时林晚正在厨房切菜,准备做乐乐爱吃的番茄炒蛋,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乐乐撕心裂肺的哭声,紧接着就是男人焦急的喊声:“乐乐!乐乐你怎么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七零后单身女人真实人生请大家收藏:(m.2yq.org)七零后单身女人真实人生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