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到外甥女家时,正赶上晚饭点。外甥女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看见她进来,赶紧放下孩子迎上来:“老姨,你可算来了!快坐,我刚把菜炒好。”
屋里不大,却收拾得整齐,孩子的哭声、炒菜的油烟味混在一起,透着股烟火气。林晚没好意思闲着,放下背包就去厨房帮忙端菜,又主动接过孩子:“你歇会儿,我帮你带带娃,饭我来做也行。”接下来的几天,她成了家里的“免费帮工”——早上帮着给孩子换尿布、做辅食,中午买菜做饭,晚上收拾碗筷、哄孩子睡觉,把能搭手的活都包了。
可越帮忙,林晚心里越慌。外甥女的婆婆三天两头来,每次都拉着她问“找着活没”,话里话外透着“你总在这儿住也不是事”的意思。到第五天傍晚,那股慌劲终于憋不住了——木偶餐厅的消息还没等来,再这么耗下去,她真成累赘了。
“我去趟小卖部,打个电话。”林晚跟外甥女说了句,揣着仅剩的几块钱就出了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摆在柜台旁,她手都有点抖,按了三遍才把华哥的号码拨对。
“喂?”电话那头传来华哥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还有点含糊,像是刚睡醒。
林晚赶紧说:“华哥,我是之前应聘洗碗工的林晚!您还记得我吗?之前您说开业前通知我,这都过去好几天了……”
“林晚?”华哥顿了顿,声音才清醒些,“哦!记起来了!你还想干不?我前几天忙装修,把你电话给忘了。”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连忙说:“干!当然干!我这就过去行吗?”
“行,你过来吧,餐厅在美术馆后街7号,现在能住,就是不管饭。”华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晚攥着听筒,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跑回外甥女家,抓起背包就说:“我找到活了!现在就得去!”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外甥女婆婆的声音:“我来啦!晚丫头呢?我给她瞅了个对象,今天正好聊聊!”
林晚哪敢耽搁,跟外甥女匆匆道了别,拎着包就从后门绕了出去。身后传来婆婆不满的嘟囔:“怎么说走就走?这丫头咋这么不懂事!”她没敢回头,一路小跑往客车站赶——比起被催着相亲,能有份正经活干,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再次回到木偶餐厅时,二楼已经收拾出两间小房,住了四个姑娘,都是应聘服务员的。林晚放下背包,才算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七天,日子过得简单又清苦:白天帮着收拾装修剩下的木板、擦桌椅,晚上就挤在小房里睡。餐厅没开火,她们每天只能泡泡面,从红烧牛肉到老坛酸菜,换着口味吃,吃到最后,闻着泡面味就犯恶心。
“要是能吃碗热米饭就好了。”有天晚上,一个叫小娟的服务员揉着肚子说。林晚听了,第二天一早就沿着街找,从美术馆后街走到王府井,问了十几家饭馆,要么说“不单独卖米饭”,要么说“米饭得配菜”,最后还是空着手回来。直到开业前一天,厨师长才带着米和菜来,煮了一大锅米饭,配着炒青菜,她们几个人抢着吃,连菜汤都泡了饭。
开业那天,餐厅里忙得像炸开了锅。木偶餐厅主打粤菜,玻璃柜里摆着烧鹅、叉烧,后厨里蒸着虾饺、凤爪,满屋子都是鲜香。来的客人大多是广东和香港的,说着林晚听不懂的粤语,举杯声、说笑声响成一片。林晚从早上六点忙到晚上十点,刷碗刷得手指发皱,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心里却踏实——终于有活干了,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忙完开业,日子渐渐步入正轨。林晚每天在后厨刷碗,偶尔也帮着打盒——把炒好的菜装进盘子,摆上装饰的生菜叶。她本就瘦,离婚后在李大夫家蹉跎两年,一米六二的个子,体重只有一百零二斤,脸上没半点肉,显得眼睛格外大。可在餐厅干了两个月,每天三顿能吃饱,有鱼有肉,她渐渐长了点肉,脸色也红润起来,原本蜡黄的脸颊透着粉,看着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
华哥来后厨视察时,见她动作麻利,打盒也打得整齐,忍不住跟厨师长说:“这姑娘看着机灵,光让她刷碗可惜了。”从那以后,厨师长忙不过来时,就喊她帮忙打盒,还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叶子”——因为她摆生菜叶摆得最漂亮。
转眼快到中秋,餐厅的生意越来越火,可麻烦也跟着来了。隔壁住着个退休的老医生,姓王,北京本地人,说话带着股子冲劲。每到周六周日,王大爷就会来餐厅敲门,嗓门洪亮:“你们这烟筒也太吵了!呜嗷响到半夜,我这老骨头都没法休息!”
华哥和厨师长都是广东人,普通话不利索,跟王大爷沟通半天,越说越乱。林晚看不过去,主动上前:“王大爷,您消消气!我们已经在找师傅了,想给烟筒装个隔音罩,最多半个月就能弄好,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她说话客气,又把解决方案讲得清楚,王大爷的气慢慢消了,摆摆手说:“行,我就再等半个月,要是还这么吵,我可就找居委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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