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装修清单摊在恒盛新天地新房的水泥地上,指尖反复划过“地板”那一行——实木复合地板,每平米一百二,全屋下来得一万三,可她摸遍帆布包的每个角落,连硬币都算上,只剩两千八百块。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刷墙师傅刚走,留下满屋子乳胶漆的味道,她盯着光秃秃的地面,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明天就得贴瓷砖,瓷砖贴完就该铺地板了,钱还没着落。”林晚给张强打电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你那边工地能再预支点工钱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张强的叹气声:“工长说上个月的补贴刚发完,要等下个月才能预支,我再问问工友能不能凑凑……”
挂了电话,林晚坐在地板上,摸出手机翻通讯录——里面存着几十家建材店、装修公司的电话,还有之前跑业务时留的客户联系方式。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第一个号码:“王经理,您之前说要的配电箱还有需求不?我这边有新款,价格比上次还能低五个点……”
电话那头的王经理顿了顿:“最近没计划,等有需要再找你。”“啪”的一声,电话挂了。林晚捏着手机,指尖泛白,又拨通第二个、第三个——有的直接拒接,有的说“再看看”,直到打第十七个电话时,终于有了点希望。
“是林晚吧?我是哈尔滨动力区法院的老张,上次你给我们送的开关挺好用,最近我们档案室要装新电路,需要一批漏电保护器,还有二十个插座,你能报个价不?”林晚猛地站起来,声音都亮了:“张哥,您要的型号我有现货,漏电保护器每个三十五,插座十块一个,给您算批发价,还包送货!”
挂了老张的电话,林晚的手还在抖,她赶紧把需求记在纸上,又翻出之前跑检察院时留的电话。“李姐,我是卖装电器材的林晚,您那边最近有工程需要配电箱不?我这边有一批国标货,刚到的……”
“巧了,我们公诉科办公室要翻新电路,正缺一批电线和开关,你明天能送样品过来不?”李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林晚赶紧应下来:“能!明天一早就送,保证不耽误您的事!”
那天晚上,林晚坐在新房的水泥地上,打了整整四十七个电话,直到手机快没电,才停下来。她数了数,确定下来的订单有三个:法院的漏电保护器和插座,检察院的电线开关,还有一家装修公司要的十卷防水胶带,加起来能有三千多块。可离一万三的地板钱还远,她咬咬牙,把手机充上电,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哈尔滨市区跑客户。
第二天凌晨四点,林晚没等公交,背着样品包就往车站赶——去哈尔滨市区的早班车六点发车,能省十块钱打车费。车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她在手机上反复核对客户地址:中级法院在文昌街,高级法院在长江路,人民检察院在红旗大街,三个地方离得不远,她计划着跑完这三家,再去道里区的建材市场碰碰运气。
到中级法院时刚七点半,林晚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才等到负责后勤的刘科长。“刘科长,您看这是样品,都是国标材质,检测报告都在这。”林晚把资料递过去,手心攥出了汗,“您要是订得多,我再给您让两个点,还负责上门安装指导。”刘科长翻了翻资料,点了点头:“我们民事庭要装新法庭,需要五十个配电箱,还有一批电线,你下午把货送过来,验收完就结账。”
林晚差点跳起来,连忙应下:“下午一点准时到!”从中级法院出来,她又马不停蹄赶去高级法院,这次更顺利——之前送过一次货,负责采购的赵哥直接跟她订了三十个漏电保护器和五十米电缆,说“信得过你的货”。
等跑完检察院,已经是下午两点,林晚没顾上吃饭,赶紧联系货车送第一批货。法院的货款结得快,老张和刘科长都是验收完就给她转了钱,加上检察院的定金,当天下午,她的手机就收到了八千多块转账。
“还差五千。”林晚坐在货车的副驾上,又拨通了之前联系过的哈尔滨银行后勤处的电话。“孙主任,您之前说的银行网点电路改造,需要的桥架还有需求不?我这边有现货,今天订明天就能送……”
“刚好我们下周就要动工,你给我送二十米桥架,再带十个接线盒,明天送到南岗支行。”孙主任的话让林晚彻底松了口气——这单下来,又能有五千多块。
第二天下午,林晚把银行的货送完,拿着结款的一万二现金,直奔建材市场。“老板,上次看的实木复合地板,给我留一百一十平米,今天就送货,送到恒盛新天地!”林晚的声音带着笑,老板见她来,赶紧招呼:“林姐,您可算来了,我给您留的都是最好的批次,没瑕疵!”
当满载地板的货车开进恒盛新天地时,张强正好从工地赶过来。“钱凑够了?”张强跑过来,接过林晚手里的货单,眼睛亮了。“凑够了!”林晚笑着,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明天就能铺地板,铺完地板,咱这房子就快装完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恒盛新天地的水泥路上。林晚看着车上的地板,突然觉得这几天的奔波都值了——那些打不完的电话、跑断的腿、饿肚子的清晨,都变成了眼前实实在在的“地板钱”,变成了这个家一点点成型的模样。她掏出手机,又翻出通讯录,想着明天铺完地板,得给那些照顾她生意的客户打个电话,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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