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恒盛新天地的窗台,木匠师傅就扛着工具进了门,卷尺“哗啦”一声拉开,在水泥地上量出第一道印。林晚递过早就泡好的热茶,目光却总往门口飘——张强早上说“出去办点事,中午就回”,可现在都快十一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林姐,地板得先找平,你家先生呢?搭把手搬下木板呗。”木匠蹲在地上画记号,头也没抬地问。林晚赶紧应下来:“他有事耽搁了,我来帮你搬,咱先把材料拆包。”说着就挽起袖子,跟师傅一起把成箱的实木复合地板往屋里挪,每箱二十斤重,搬完十箱,胳膊都开始发酸。她掏出手机给张强打电话,听筒里只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她心里发慌。
这一天过得像踩在棉花上,林晚跟着木匠量尺寸、算损耗,时不时跑去小区门口的五金店补买螺丝,手机揣在兜里,隔十分钟就掏出来看一次。到下午五点,木匠把该量的线都量完,该画的记号都画好,收拾工具时说:“明天就能铺地板,让你家先生早点来,咱得先把地面扫干净。”林晚点头应着,送师傅到小区门口,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恒盛新天地的路灯亮了,她站在路边,又给张强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等回到新房,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灯光透进来,在地板箱上投出斑驳的影。林晚坐在水泥地上,摸出手机又拨过去,这次终于通了,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喧闹声,还有张强含糊的声音:“马上到……马上就回……”没等她多问,电话就挂了。
她不敢在新房多待,恒盛新天地离她住的家属区有三里地,天黑后没路灯,全是坑洼的土路。她锁好门,背着帆布包往公交站走,风裹着寒气往脖子里钻,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总盼着能看见张强的车开过来。可直到坐上最后一班公交,也没见着人影。
回到家属区时已经七点多,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林晚摸黑往上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有动静。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张强正歪在沙发上,皮鞋踢得满地都是。“你去哪了?”林晚压着怒火,声音都在抖,“木匠忙了一天,你连个人影都没见,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
张强眯着眼睛,晃悠悠站起来:“急啥……我去老丈人家了……跟我老丈人喝酒……”
“老丈人?”林晚愣了愣,随即火气就上来了,“那是你前老丈人!你跟他喝什么酒?家里装修我一个人扛着,搬材料、跑五金店,你倒好,跑去跟外人喝酒喝到天黑!”
“外人?那是我老丈人……”张强舌头打了结,伸手想碰林晚,“你懂啥……喝酒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林晚往后退了一步,眼泪差点掉下来,“咱现在啥情况你不知道?地板钱刚凑够,明天就要铺,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跑去喝酒!我跟你打个比方,要是我丢下家里的事,跑去前夫家又吃又喝一天,你会咋想?”
“你敢!”张强突然瞪起眼,酒劲上来了,声音也大了,“你跟他能一样吗?我那是老丈人……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不一样?”林晚也来了气,“家里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不能有点责任心?”
“责任心?我挣钱的时候你咋不说?”张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林晚的胳膊,“你少跟我逼逼叨叨的!”
林晚想甩开他的手,可张强的力气大,她挣了两下没挣开,急得喊:“你放开我!你喝酒喝糊涂了!”
这话像点燃了导火索,张强抬手就往林晚脸上掴去,“啪”的一声脆响,林晚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就麻了。她愣了几秒,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抬手摸了摸脸,又看向张强——他眼里还带着酒劲的凶光,像是还想动手。
林晚突然想起白天木匠落在门口的刨子,那是师傅用来削木头的,木柄上还沾着木屑。她猛地冲过去,抓起刨子就往张强身上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张强没想到她会反抗,被刨子的木柄砸中胳膊,疼得叫了一声,酒劲醒了大半。他想抢过刨子,可林晚攥得紧,红着眼眶瞪着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嘴角却咬得发白:“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屋里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的喘气声。张强看着林晚通红的眼眶,还有她脸颊上慢慢肿起来的红印,酒劲彻底醒了,伸手想碰她:“晚……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往后退了一步,把刨子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你别碰我!张强,你太让我失望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皮鞋和散乱的沙发垫上,这个刚有了点“家”模样的屋子,瞬间就没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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