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尘中的告别
贯穿天地的光柱缓缓消散,两界山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中。界门的裂痕已完全愈合,门楣上的光纹流转着莹润的光泽,将最后一丝暗影能量彻底隔绝在外。山脚下的白骨堆旁,长出了嫩绿的草芽,风中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清新气息,取代了之前的血腥与腐朽。
王猛和苏沐雪瘫坐在界门前,浑身是伤,却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恍惚。他们看着彼此沾满血污的脸,疲惫地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莫名的怅然。
光罩中的守护者灵魂渐渐变得透明,黑石族长挥着巨斧,朝他们咧嘴一笑:“小子,丫头,好样的!”
青柏长老的身影化作点点绿光,融入周围的草芽中:“生界的生机,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守护。”
凌云道长的拂尘轻挥,一道金色的光丝落在王猛的戒指上:“流光石钥匙的使命完成了,但界门的守护,永远没有终点。”
苏沐雪手中的石心发出最后一道温暖的光芒,石磐族长和石语者的声音在光芒中响起:“石心会带着我们的祝福,守护你们的世界。”
所有的身影最终都化作光尘,融入界门的光纹和周围的草木中。只有那枚戒指,依旧散发着柔和的琥珀光,与界门的光芒遥相呼应。
王猛轻轻抚摸着戒指,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界门中央——那里的幻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稳定的光门,门后隐约能看到熟悉的街道景象,甚至能闻到巷口早点摊的油条香味。
“我们……可以回家了?”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王猛点头,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情绪。这段旅程充满了危险与牺牲,他们失去了很多,也收获了远超想象的勇气与羁绊。他回头看了看两界山,这座见证了终极之战的山峰,此刻在阳光下闪耀着宁静的光芒。
“走吧。”他伸出手,握住苏沐雪的手,“该回家了。”
二、光门后的熟悉与陌生
两人走进光门的瞬间,一股温暖的能量包裹住他们,像是穿过一层柔软的水幕。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原界的车鸣,有生界的兽吼,还有守护者们的低语。
当眩晕感消失,他们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江南老宅门口。暮春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式座钟的滴答声。
“我们……真的回来了?”苏沐雪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伤口已经消失,皮肤白皙,再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她身上的兽皮裙变成了来时的鹅黄色连衣裙,帆布包还挎在肩上,里面的工兵铲和压缩饼干依旧在。
王猛推开老宅的门,书房里的一切和离开时一模一样。那幅古画挂在墙上,画中的山水静谧安详,再也没有光纹和漩涡。他走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依旧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沧桑与坚定。
“好像一场梦。”他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这枚从生界带回来的戒指,此刻安静地待在他的手指上,像一枚普通的琥珀戒指。
苏沐雪走到古画前,仔细打量着:“画里的篆字不见了,界门真的被重封了吗?”
王猛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就在两人的手同时触碰到画框的瞬间,画中的山水突然泛起一丝涟漪,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字,很快又消失不见:“两界安宁,守护者不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界门虽然重封,但连接并未完全断绝。那些牺牲的守护者,那些共同战斗的记忆,都以另一种方式留了下来。
“奶奶!”苏沐雪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我要回家看看!”
王猛跟着她跑出老宅,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邻居张叔穿着警服在路口指挥交通,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平静而祥和。张叔看到他们,笑着挥了挥手:“猛子,沐雪,好几天没见你们,去哪玩了?”
“去……远一点的地方。”王猛笑着回答,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月祭仪式上的幻象没有成真,原界依旧安好。
苏沐雪跑到自家门口,推开门就喊:“奶奶!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熟悉的回应:“丫头回来啦?快进来,奶奶给你留了排骨藕汤!”
听到奶奶的声音,苏沐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冲进屋里,紧紧抱住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猛站在巷口,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戒指的琥珀光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三、戒指的余温与未尽的使命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王猛继续经营着他的古董店,只是眼光变得更加独到,总能从不起眼的物件中发现隐藏的故事。苏沐雪回到了考古队,却对那些带着古老纹路的石头格外关注,偶尔会对着一块普通的鹅卵石发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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