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垮了。
垮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假丹药吃死人这事,就像往滚油里倒了瓢冷水,炸开了锅。当天晚上,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青阳城。第二天一早,王家新红枫坊连门都没开——不是不想开,是不敢开。门口堵着几十个要讨说法的散修,要不是城卫军拦着,怕是能把铺子拆了。
王天雄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连王骏来敲门都吃了闭门羹。王家那些旁支族人更是人心惶惶,有的收拾细软想跑,有的偷偷联系其他家族,想找条后路。
陈凡没去落井下石。他让疤脸刘带着巡卫队,在老红枫坊和王家坊市之间的路口设了岗,不是拦人,是维持秩序——别让两边真打起来。
第三天,张武来了。
他背着个包袱,眼睛还是红的,但情绪平静了许多。见到陈凡,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陈前辈,大恩不言谢。”张武声音嘶哑,“这一千灵石,够我兄弟在下面过得好,也够我……重新开始。”
陈凡扶起他:“节哀。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离开青阳城。”张武苦笑,“这地方……待不下去了。我想去南边的‘天南城’看看,听说那边散修机会多。”
陈凡没劝,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瓶:“这里面是三颗‘凝气丹’,品质不错,你路上用。另外……如果你愿意,可以帮我带封信给天南城的一位故人。”
他写了一封信,是给李福在天南城的堂兄——丹鼎阁在那边的分号掌柜。信里简单介绍了张武的情况,请对方关照一二。
张武接过信和丹药,眼圈又红了:“陈前辈,我……”
“什么都别说。”陈凡拍拍他的肩,“路上小心。”
送走张武,陈凡去了赵家。
赵元奎在书房见他,态度比上次还客气。两人谈了整整一个时辰,敲定了合作的细节——
赵家出货源,保证正品,价格比市面低一成;慕容家出管理,维持西城区秩序,鉴定处、悬赏榜等服务对赵家商户全面开放;王家留下的那条街,两家各出一半人手接管,利润五五分成。
最关键是规矩:西城区所有商户,必须登记备案,售卖商品必须明码标价、保证质量。谁敢卖假货,两家联手封杀,永远逐出西城区。
“陈小友,”谈完后,赵元奎亲自送陈凡出门,感慨道,“跟你合作,痛快。不像王家……鼠目寸光。”
陈凡笑笑:“前辈过奖。咱们都是为了西城区好。”
“是啊。”赵元奎点头,忽然压低声音,“不过……王天雄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这次栽得狠,怕是不会甘心。”
“他翻不了身了。”陈凡淡淡道,“死人案在城主府挂了号,司徒队长盯着呢。王家那些商铺,要么关门,要么转手。他要是聪明,就该带着剩下的家底离开青阳城,还能保个晚年。”
“就怕他不聪明。”赵元奎意味深长,“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凡没接话,拱拱手告辞了。
回慕容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赵元奎最后那句话。
王家是完了,但王天雄父子还在。那对父子,一个老奸巨猾,一个心胸狭隘,真逼急了,确实可能做出疯狂的事。
得防着点。
到家时,已是傍晚。
院子里,慕容雪正在练剑。炼气八层后,她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每一剑都带着凛冽的寒气,剑光过处,地面结出薄薄的冰霜。
陈凡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等她收势,才鼓掌:“不错。剑法已经入门了,接下来要练的是‘意’。”
“意?”慕容雪擦擦汗。
“对。”陈凡走到她身边,接过剑,“剑法是形,剑意是神。比如你这招‘玄冰刺’,现在追求的是快、准、狠。但真正的‘玄冰刺’,追求的应该是‘寒’——出剑如寒冬降临,冻彻骨髓。”
他随手一剑刺出。
没有华丽的招式,就是简简单单一刺。但剑出的瞬间,院子里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三丈外一棵槐树的叶子,瞬间挂上了白霜。
慕容雪睁大眼睛:“这……”
“感觉到了吗?”陈凡收剑,“不是用真元催动寒气,而是让寒气成为剑本身的一部分。这就是‘意’。”
慕容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慢慢来。”陈凡把剑还给她,“你刚突破,先巩固修为。剑意的事,急不得。”
晚饭时,一家人难得聚齐。连慕容博都早早从坊市回来,脸上带着笑。
“今天又有七家商户从王家那边搬过来了。”慕容博边吃边说,“都是卖材料的,品质不错。我给了他们八折租金,签了三年长约。”
苏婉笑道:“那咱们坊市现在,真是一条街都满了。”
“还不够。”陈凡喝了口汤,“王家那条街,咱们得尽快接手。赵家那边已经同意合作,明天开始,两边一起派人过去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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