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默是被冷汗惊醒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床榻边洒下一片冷白,他刚从一场黏稠的噩梦里挣脱,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手心的汗濡湿了枕巾。病愈后的身体还虚着,梦里的刀光剑影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那是二十年前,他亲手将离苍推下弃魂崖的场景,也是他这辈子最“得意”,却又最不敢细想的过往。 他坐起身,借着月光摸过床边的青铜剑——这是离苍当年的佩剑,后来成了他的战利品,如今又被离渊当成生辰礼送了回来。指尖划过冰凉的剑鞘,梦里的画面再次翻涌上来,像忘不掉的诅咒,缠得他喘不过气。
一、梦溯童年:异母根生妒,温语藏刀光
离默的梦,从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午后开始。 那时他才十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族服,站在观星台的角落里,看着父亲离山把一柄精致的青铜剑递给离苍——那是父亲特意从锁星峪最好的铸剑师手里定制的,剑鞘上刻着繁复的星纹,是离氏继承人的象征。 “苍儿,你是长子,这柄‘观星剑’以后就交给你,要护好离氏,护好弟弟。”离山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伸手摸了摸离苍的头,眼里的疼爱藏都藏不住。
离苍接过剑,认真点头:“爹放心,我会的,也会照顾好默弟。” 站在角落的离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是父亲和外室所生,母亲早逝,父亲对他始终带着几分疏离,家里最好的资源永远先给离苍——最好的功法、最好的法器、族人的敬重,连他最想要的青铜剑,父亲也只给了离苍。 “默弟,过来试试?”离苍拿着剑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想把剑递给离默。 离默却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嘴上却软软地说:“哥的剑,我不敢碰,万一弄坏了,爹会生气的。” 离苍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没事,你小心点就好,我们是兄弟,我的东西就是你的。” 可离默心里清楚,他们从来不是“一样”的兄弟。
离苍是正统继承人,他是见不得光的次子;离苍有父亲的疼爱,他只有被忽视的份;离苍天生温和,受族人爱戴,他却只能靠讨好父亲和离苍,才能勉强在离氏立足。 嫉妒的种子,从那时起就扎了根。 梦里的场景又转到了三年后,两人一起在观星台练剑。离苍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剑法越来越熟练,每一招都透着护族的沉稳;离默却故意放慢动作,在离苍转身时,假装脚下不稳,手里的木剑“不小心”砸在离苍的后背。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离默立刻跪下来,眼里满是“慌张”。
离苍揉了揉后背,笑着把他扶起来:“没事,练剑难免出错,下次小心点就好。” 离默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得意——他就是要让离苍疼,就是要看着离苍明明受了伤,却还要温和包容他的样子。这种“掌控”感,让他暂时忘了自己是被忽视的次子。 可父亲的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原形。那天父亲看了他们练剑,单独对离苍说:“苍儿,你的剑越来越有章法了,以后离氏的安危,就全靠你了。默儿……性子太急,还需要多磨练。” 离默躲在柱子后,听着父亲的话,指甲掐得掌心流出血来。他不服——凭什么离苍天生就能得到一切?凭什么他再努力,也只能被说成“需要磨练”?从那天起,他心里的嫉妒,变成了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二、成年谋算:伪善藏锋芒,族老结党羽
到了离默二十岁那年。 离苍已经继承了族长之位,温和的性子赢得了族人的爱戴,连苏清辞那样的苏家嫡女,都心甘情愿嫁给了他。离默则表面扮演着“懂事弟弟”的角色,每天跟着离苍处理族事,心里却在悄悄谋划。
那天处理完灵田纠纷,离苍把离默叫到书房,递给他一杯茶:“默弟,最近辛苦你了,灵田的事多亏了你。” 离默接过茶,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哥是族长,弟弟帮哥是应该的。只是……哥,我觉得赵氏最近有些不安分,要不要加强灵田的守卫?” 离苍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安排了族人去守。对了,下次族老会议,我想把灵田的分配方案改一改,多给孤儿寡母分些,你觉得怎么样?” 离默心里冷笑——离苍就是这么“软弱”,总想着照顾别人,却不知道族人里早就有不满的声音。
他表面却笑着赞同:“哥想得周到,这样能让族人更团结。” 转身离开书房时,离默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走到族老离松的住处,递上一壶好酒:“松伯,我哥最近要改灵田分配方案,您觉得怎么样?” 离松喝了口酒,不满地哼了一声:“离苍太心软了!灵田是族里的根本,怎么能随便分给那些没用的人?这样下去,离氏早晚会被他拖垮!” 离默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算计的光:“松伯,我也觉得不妥。可我哥是族长,我劝不动他……您看,要不我们联合其他族老,一起劝劝我哥?” 离松眼前一亮:“你有这个心就好!离默,你比离苍懂事多了,离氏要是交给你,肯定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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