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村霸拦路
第五个日出。
当第一缕真正的、毫无阻碍的天光洒在脸上时,林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树木变得稀疏,脚下不再是无尽的腐叶与盘根错节,而是出现了一条被踩踏出来的、泥土夯实的小径。她踉跄着,拄着拐杖,拨开最后一丛茂密的灌木——
视野骤然开阔。
远山如黛,在晨雾中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山脚下,一片低矮的、灰褐色屋瓦聚集在一起,炊烟数缕,笔直地升向湛蓝的天空,然后被微风揉散。隐约能看见小小的身影在屋舍间移动,甚至似乎听到了几声模糊的犬吠鸡鸣。
村落。
是活生生的、有人烟的村落!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林晚的鼻腔和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五天。整整五天在死亡边缘的挣扎,与疼痛、饥饿、恐惧、野兽的缠斗,所有那些几乎将她碾碎的苦难,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却又奇异地转化为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希望,不再是黑暗中遥不可及的星光,而是具象成了眼前这袅袅的炊烟和坚实的屋舍。
喉头哽咽,她抬起脏污不堪的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干裂的、却发自内心的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绽开。她几乎能想象到走进村子后,或许会有一碗热汤,一块粗饼,一个可以暂时蜷缩的角落……人,意味着秩序,意味着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她深吸一口带着烟火气的空气,拄着拐杖,沿着那条小径,朝着村落的方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牵动着左腿的伤,但此刻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距离在缩短,村落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看到某户人家院子里晾晒的粗布衣裳。
就在她距离村口那片打谷场还有百余步,心跳因希望而越发急促时——
路旁一丛茂密的蒿草后,身影晃动,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像两堵墙般,突兀地横在了小径中央,彻底挡住了去路。
林晚猛地刹住脚步,心脏骤停一拍。
那是两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庄稼汉,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肌肉虬结,皮肤被晒成黑红色。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农人的憨厚,只有毫不掩饰的凶戾与懒洋洋的恶意。一个满脸横肉,蒜头鼻,三角眼里闪着混浊的光;另一个稍瘦,颧骨高耸,嘴角下撇,正用一种评估货物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林晚。
空气瞬间凝固,方才的喜悦被冰冷的现实瞬间击碎。
“站住!”满脸横肉的男人粗声喝道,声音像砂石摩擦,“哪儿钻出来的小叫花子?懂不懂规矩?”
林晚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指节泛白。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警惕地观察着两人和周围环境。这不是偶遇,他们是专门在这里“守路”的。
“哑巴了?”瘦高个上前一步,目光像钩子一样刮过林晚破烂的衣衫,最后定格在她衣襟处那鼓囊囊的一包——里面是她仅剩的、舍不得吃完的野果。“从山里逃荒来的?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识相的就自己拿出来,免得爷们动手。”
村霸。这个认知带着寒意渗入林晚的四肢百骸。她不是没想过外面的世界也有危险,但没想到恶意来得如此直接、如此赤裸。
“没……没什么。”她竭力让声音听起来更虚弱、更畏惧,嘶哑地开口,同时将身体微微侧转,想护住衣襟。
“没什么?”横肉男嗤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过来,一把揪住了她前襟的破布,猛地一扯!
“哗啦——”本就脆弱的布料应声撕裂,兜着的野果顿时滚落一地,沾满了尘土。
“我的果子!”林晚失声叫道,那是她最后的食粮!她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完全忘了自己的腿伤和处境。
“砰!”
一只沾满泥污的布鞋狠狠踹在她肩头。巨大的力量让她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坚硬的路面上!左腿伤处传来清晰的、仿佛布帛撕裂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腥甜。
“呸,就这?”横肉男啐了一口,用脚尖拨弄着地上沾了泥的野果,满脸嫌弃,随即又转为戏谑的残忍,“想要?行啊,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好爷爷,老子赏你一颗。”
林晚趴在地上,尘土呛入鼻腔。肩头和腿上的疼痛交织,但比疼痛更尖锐的,是汹涌而上的愤怒和巨大的屈辱。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泥土里,身体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死死逼了回去。不能哭,哭就是示弱。
“聋了?还是骨头硬?”瘦高个也走了过来,抬脚,厚重的鞋底毫不留情地碾在她撑地的手背上。骨骼被挤压的痛楚让她浑身一颤,闷哼出声。
“骨头硬?老子专治硬骨头。”横肉男狞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中,林晚混乱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硬抗只有死路一条。装出极致的恐惧,或许能换来一丝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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