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动劳作,初获认可
日子在清玄观的晨钟暮鼓与袅袅香烟中,有了全新的、安稳的刻度。林晚的左腿伤处在新换的草药与静养下,那撕裂般的锐痛逐渐转化为一种深沉的、持续的钝痛与酸软,行走时仍需倚仗拐杖,步伐滞涩,但至少已能在平地上缓慢移动。
她深知,这份安稳如同借来的光阴,必须用最切实的付出才能维系。休息了不过两三日,待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虚脱感稍退,她便再也躺不住了。
破晓之前,山间寒气最重,道观还沉浸在一片深蓝的静谧中。林晚已悄无声息地起身,穿上扫地道人为她找来的、虽宽大却洁净的灰色旧道袍(截短了裤腿),拄着拐杖,来到庭院一角。那里放着几把半旧的竹扫帚。她取过一把,掂了掂分量,然后开始从自己居住的客房门口扫起。
动作是生疏而笨拙的。右手需分力握拐维持平衡,左手单手持帚,清扫的幅度和力度都大打折扣。她的腰无法长久弯下,只能半蹲着,将落叶和夜间飘落的细小枯枝归拢到一处。青砖地面冰凉,晨露未曦,很快她的鞋面和裤脚就被打湿,左腿伤处因姿势不当传来隐隐的酸胀。但她抿着唇,眼神专注,扫得极慢,却也极仔细,连砖缝间嵌着的尘埃也不放过。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时,扫地道人提着水桶出来,看到她弓着身、一瘸一拐扫地的身影,脚步顿了顿,随即摇头失笑,却也没阻止,只温和地说了一句:“量力而行,莫强撑。”
林晚抬起头,额角已沁出细汗,在清冷的晨光中亮晶晶的。她笑了笑,笑容里褪去了最初几日的惊惶,多了些踏实:“晓得了,道长。活动活动,筋骨舒坦些。”
除了洒扫,她很快找到了其他力所能及的事。道士们换下的、待清洗的朴素衣物,她主动揽下。观后有清冽的山泉引入石槽。她搬个小凳坐在槽边,将衣物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泉水中。手掌上未愈的伤口一遇冷水,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她只是皱了皱眉,将手在粗布衣襟上擦干些,继续揉搓。皂角的清香混合着山泉的清冽,在她冻得通红的指尖蔓延。她洗得分外用心,道袍的宽袖、衣领,每处容易藏污的细节都不放过。洗净拧干,再一件件抖开,晾晒在庭院专设的竹竿上,看着它们在晨风中微微飘荡,心中竟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厨房的杂役道士起初见她腿脚不便,只让她坐着摘捡些青菜。那些从后山菜畦新采来的蔬菜,还带着泥土和露水。她低头安静地做着,手指灵活地将枯叶、虫洞剔除,码放整齐。后来,她尝试着帮忙照看灶膛里的火。火光映着她日渐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庞,明明灭灭。她学得很快,知道何时添细柴保持文火,何时需用粗柴催旺。厨房里弥漫的烟火气与食物香气,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温暖。
她的存在,如同投入静潭的一颗小石子,起初漾开细微涟漪,渐渐便融入了道观固有的节奏。道士们大多沉默寡言,专注于各自的功课或劳作,但遇到她时,目光中少了几分最初的疏离与好奇,多了些默许的温和。打饭时,勺尖总会不自觉地多沉下些许;晾晒的衣物,有时会被路过的道士顺手帮她挂到更高处;她蹒跚提水时,总有人“恰好”路过,接过她手中的木桶。
这一切,林晚默默记在心里,化作更勤勉的行动。她几乎不让自己闲下来,仿佛只有通过这不断的、细碎的劳作,才能抵消内心那份深植的、关于“被驱逐”的不安,才能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她的所作所为,自然落入了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里。
清玄真人常在晨曦或暮色中于庭院漫步,修身亦观世。他注意到那个灰扑扑的、移动缓慢的身影。她扫地时,会因腿痛不自觉地停顿,深吸一口气再继续;洗衣时,会对着冻红的手轻轻呵气,却不停下;坐在灶膛前,神色专注得如同在参悟什么至理。她的脸上没有怨怼,没有谄媚,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和眼底深处那簇不肯熄灭的、名为“我要留下”的火苗。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林晚照例在泉槽边清洗一批抹布。她正费力拧干一块厚重的粗布,额发被水汽沾湿,贴在颊边。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停在她身侧不远处。
林晚若有所感,抬起头。清玄真人一袭素白道袍,立在几步外的一株老梅树下,目光正落在她身上,更确切地说,落在她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且仍缠着干净布条的手上。
她连忙放下抹布,在身旁的拐杖上借了把力,有些匆忙地站起身,因动作急,左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垂首,恭敬地合掌行了一礼:“观主。”
清玄真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平和,如玉石相击:“手上伤未愈,泉水寒冽,不宜久浸。”
林晚心中一暖,随即更恭谨地答道:“谢观主关怀。弟子皮糙,不得事。伤口已结痂,沾点水不妨。弟子……弟子蒙观中收留,无以为报,做些微末小事,心里踏实。” 这话半是真话,半是精心斟酌过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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