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医生,您好。”
孟葭应声回头,见到许阳,眼中流露出询问。
“您是?”
“我叫许阳,是来找您的。”
孟葭将他引至医生办公室。这里人来人往,电话声与交谈声混杂,显得有些嘈杂。
“不好意思,这里有点乱。”孟葭歉然一笑。
“没关系。”许阳的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上,没有绕弯子,“孟医生,我拜读了您去年发表的那篇,关于小儿推拿辅助治疗厌食症的论文,写得极好。”
孟葭闻言,神情微怔,脸颊也泛起一层薄红。
“那只是我个人的一些临床总结,还很不成体系。”
“不,您提出的‘以通为补’的思路,很有见地。”
“很多医生治疗小儿厌食,总想着健脾开胃,堆砌补药,却忽略了小儿‘脾常不足’的生理特点。虚不受补,反而越补越糟。”
“您主张先用推拿疏通中焦气机,恢复脾胃自身的运化功能,这才是抓住了根本。”
她对小儿推拿抱有极大的热情,也投入了许多心血去钻研。但在科里,老主任认为这是“旁门左道”,不务正业,她也只能在私下里悄悄摸索。
现在被人一语道破其中精髓,那份不被理解的孤寂,化为了难得的欣喜。
“谢谢您能看懂。”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声音都带着颤。
“孟医生,不好了!12床那个肺炎喘憋的孩子,血氧突然掉到85了!”
孟葭的身体的反应快过思绪,立刻起身,快步向病房跑去。
许阳也跟了上去。
病床上,一个仅一岁多的婴儿,面色已转为青紫,呼吸急促而费力。
他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喉间发出黏腻的“嗬嗬”声,那是痰液堵塞气道的凶险信号。
床边的监护仪,正发出刺耳尖锐的警报,屏幕上血氧饱和度的数字,还在无情地向下滑落。
“快!准备气管插管!”旁边一位年长的主治医生,冲着护士大声喊道。
孟葭看着孩子痛苦挣扎的模样,眼神里满是焦灼与不忍,但动作间却流露出了迟疑。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那位姓王的主治医生厉声催促。
许阳的视线在监护仪、孩子的口唇和舌苔间飞速一扫,沉声开口。
“等一下!”
准备冲向前的护士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痰热壅肺,闭塞气道。现在插管,只是解决了通气,但肺里的痰热不清,治标不治本,甚至会因插管的刺激,加重病情。”许阳语速极快,吐字却异常清晰。
“你是什么人?危急关头,在这里妖言惑众!”王主任瞪着许阳,满脸怒意。
“我是医生。”许阳直视着孟葭,“孟医生,信我一次。”
孟葭望着许阳那双在混乱中依旧镇定深邃的眼睛,又看了看病床上生命体征飞速流逝的孩子,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王主任说:“王主任,让他试试吧!”
“你疯了!”王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了事,我负责!”
孟葭说出这五个字时,异常坚定。
许阳不再多言,从口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盒,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毫针。
他一手托起婴儿孱弱的小手,指腹锁定了大拇指桡侧,指甲角旁一分处的“少商穴”。
另一只手飞快地用酒精棉球一抹。
“这是……”孟葭的心跳漏了一拍。
少商穴,手太阴肺经井穴,善清肺热,利咽喉,是急救要穴。
许阳没有回答,动作没有半分迟滞。
手起,针落。
对着穴位,迅疾一点。
“噗”的一声微响,一滴紫黑色的血珠,从针孔里被逼了出来,粘稠而污浊。
他看也未看,如法炮制,在另一只手的同穴上,完成了同样的操作。
点刺放血!
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看呆了。
这种古老的中医疗法,因操作难度大,患儿不配合,风险难控,在现代儿科临床上,已经极少有人敢用。
做完这一切,许阳并指如剑,在婴儿胸前的“膻中穴”与后背的“肺俞穴”上,以高频而柔和的特殊频率,快速按揉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奇迹,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降临。
那个原本呼吸都快要停滞的婴儿,在许阳一连串的操作后,胸廓一挺,忽然张大了嘴。
“哇——”
一口黄绿色的浓痰,被他用力地吐了出来。
随着这口致命的浓痰被咳出,他那急促到骇人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缓下来。
脸上的青紫,也如潮水般褪去,渐渐恢复了婴儿该有的红润。
监护仪上,那下跌的血氧数字,止住了颓势,开始倔强地回升。
86、88、90、92……
最后,稳稳地停在了95的正常值。
整个病房,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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